隆庆帝只赐给勋贵近臣的犒赏很多年未曾见过了，当时顾清顾侍郎欢畅坏了，顾老夫人也是笑容满面，并带领顾家高低去宗祠告慰祖宗，亲手把御赐的点心供奉到灵位之前。
“陈解元的意义是太祖天子非大唐李氏皇族以后么？”
陈闵之拳头堵着嘴唇轻咳两下，隆庆帝赐给顾侍郎点心代表盛宠，不是拿来吃的，这话如果被御史言官们听到后，少不了弹劾顾侍郎一通。
明里奖饰顾老侯爷，实则指责顾瑶胡言乱语，顾四爷底子就没梦到过顾老侯爷！
“我记得……那份犒赏不是供应了列祖列宗么？”
不是有过听书的经历，一定能说出顾四爷这番跌宕起伏的话来。
明艳的少女虽是嘴角微扬，眼神却尽是警告，好似内里有一点点此事的风声，就是他泄漏的。
“……”
他能说甚么？
顾瑶影象中有这一段，那也是隆庆帝对顾侍郎未几的恩赏，顾家的爵位三代而斩，顾老侯爷归天后，顾家再无爵位。
大有尔等凡人，在顾四爷面前都是渣渣的气势。
顾瑶面不改色扫了陈闵之一眼，切当说陈闵之用于取暖的棉被，陈闵之也是要脸的，手中的棉被还是顾瑶给的，他堂堂江南解元竟是同少女活力？！
顾瑶都雅的眼线中流淌出侬丽风情，缓缓说道：“陈公子乃是当世公认的君子，想来不会做下小人行动，惹人诟病。”
顾瑶：“……听得出您常常去茶社酒坊。”
“陈公子非顾家后辈，不晓得祖父对父亲的希冀。”
陈闵之静下心想了想心头多了一团火气，冷脸：“到底是高门大户的令媛蜜斯，顾蜜斯看不起豪门学子，讽刺我们豪门后辈始终不知权贵侯爷的心机，你别忘了太祖在未坐天下之时也只是个戍边的裨将罢了。”
又是一段黑汗青。
若说顾老夫人除了宠溺顾四爷外另有甚么未了的苦衷――就是盼着顾家重新得个爵位，哪怕子爵也成。
顾瑶一双大而敞亮的眼睛不错神盯着顾四爷看，奇葩啊，奇葩，天然没见到陈闵之投过来的目光，实在就算是见到了，顾瑶也不会多管闲事，反而期盼着顾四爷还能做出奇葩的行动。
只要坐在皇位上的人还是李家子孙，谁都没法违背太祖的铁律。
陈闵之鲠住了，恍然想到太祖自称是大唐皇族嫡脉来着，在得了天下后，太祖还专门去长安故地祭拜过祖宗，曾大修大唐天子的陵寝。
顾四爷对劲笑道：“全部都城茶馆酒坊就没有爷不晓得的，谁家茶水好喝，谁家酒菜做得好，都在爷心中，过几日回京后，爷带瑶儿去望月楼听书品茶，望月楼的杏仁酥比前次皇上赐给你大伯的点心还好吃呢。”
她就是做这行的，颠倒是非吵嘴也不是没做过，脸皮早就熬炼出来了。
“瑶儿说爷请个墨客编写一套评书如何？专门在酒坊茶馆中宣讲，就叫风雪中顾四爷义救陈解元，说，陈解元狼狈被人追得上天上天无门时，顾四爷仿佛天神下凡救下靠近死地的陈闵之，还要申明陈闵之叩拜爷，嗯，再加上陈闵之痛哭流涕向爷忏悔昔日对爷的轻视歪曲，他非要酬谢爷的拯救之恩，爷却挥一挥衣袖，言道，小事一桩！汝不必放在心上。”
凡是要脸的人都不会主动提出奉迎好处，何况顾四爷并非为好处而求陈闵之在画作上提诗，他想把这幅陈闵之流浪图连同诗词一起鼓吹得全部都城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