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父独一值得称道得就是于报酬善,不获咎人,可这性子又是最没有出息,被人看不起。”
趁着隆庆帝打盹时,太后叫来顾湛,厉声责问顾老侯爷是否同荣亲王有关。
隆庆帝按着鼓起的太阳穴,是因梦境影响么?
固然先帝病体沉珂,命不久矣,真若同当**宫的儿子冒死,隆庆帝一定能全胜。
父皇还是最心疼看重太子,当然另有齐王,先帝生前最宠溺的儿子。
“啊。”
“铮儿?!”
隆庆帝打了个激灵,突然惊醒,恍忽的眼眸在看清面前的人,以及熟谙的安排时,变得腐败。
“天子,这……不成。”
隆庆帝挥手让太后闭嘴,望进陆铮同他类似的眸子,沙哑说道:“你及冠时,朕问过你一次,铮儿,朕这是最有一次问你了。”
最优良的儿子不在他名下,无权担当帝位。
“你少拿这些话来敷衍哀家。“太后发觉隆庆帝已经醒了,干脆不再抬高声音,“你蒙蔽陛下多年,直到现在还想棍骗陛下,哀家看错了你,顾湛!”
陆铮安静的回道:“臣的答案从没窜改。”
他的手指悄悄敲击炕桌,敲击声不轻不重,再配上他紧闭的眸子更显得严肃。
隆庆帝站在屏风后听了半晌,发笑道:“母后别再难堪顾湛了,之前他连朝廷上站在朕身边都不清楚,上朝都没他资格,他能懂甚么?”
当世之人都已经健忘齐王在先帝活着时,他有多风景。
“您睡着了。”陆铮半跪着,轻声提示:“锦衣卫批示使已经把人抓到了,现在正在宫外候着?”
隆庆帝不肯意再回想的恶梦,曾经折磨他多年,唯有女子暖和和婉的身躯能让他健忘曾经的屈辱。
“一会儿把齐王也叫进宫来,朕有段日子没见齐王了。”
不过隆庆帝也任由太后娘娘搓磨齐王生母贵太妃,冷眼旁观齐王伉俪备受折磨,生存艰苦。
是以期近位之初,他纵情美色,后宫中填满才女才子。
他承诺过先帝,只要齐王不谋反,他不会动齐王一根汗毛。
是以在先帝面前,隆庆帝只能跪地发下毒誓,以包管太子血脉不竭。
顾四爷耷拉下脑袋,为莫非:“身为儿子不该说父亲的不是,娘娘好似把臣父当作能臣干将,把臣父想得很有本领,能摆布荣亲王。”
“臣痴顽,不懂她后娘娘深意,当日荣亲王还是太子殿下,臣父亲为先帝臣子,被派去东宫看望太子殿下病情有弊端吗?”
屏风外,顾湛委曲的声音传来,“太后娘娘曲解了,您不知臣父亲的脾气,他就是个虔诚先帝的老好人,谁都不获咎,以此在朝廷上安身。”
隆庆帝默不出声,由着太后娘娘念叨。
一如他把先帝太子的灵位归到浅显宗室,很少有人会祭奠普通,窜改先帝朝史乘,竭尽贬低先帝太子,以大量的‘究竟’证明他才是天命所归的天子。
乃至他的灵位怕是都没法供奉在太庙帝王阁中。
太后抿了抿嘴唇也就停了口。
先帝晓得隆庆帝不会放过太子,只要求他保存太子血脉,不然他们父子必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莫非最后江山易主的毒誓真会应验?
太后看出天子不想再扳谈,她靠在迎枕上,面色一变再变,几次看着大殿的门,“统统打仗她的人都该死,天子可不能再部下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