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
“啪啦。”
比及顾珊走后，顾老夫人仿佛闭目养神，顾瑶也是一声不吭坐在原处。
顾老夫人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起码顾瑶从未听过这么阴冷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来。
顾老夫人狠狠捶着胸口，“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害了老四，害了我最心肝宝贝的儿子！为何……为何不让我代老四接受？”
“交代，交代。”
顾珊道：“祖母，我只是想要回娘亲独一给我留下的念想，我有错吗？如果父亲提早同我说一声，我也不是不能通融，银子物什不过是身外物，但是父亲一声不吭，偷偷就把东西用了。”
“我还分歧意你娘进门，怕儿媳妇内心膈应，但是若没有你娘，老四就更不幸了。”
顾瑶冷然道：“我们可不敢占二姐的便宜，您在宫里也挺难的，不必为这点小事用心了。”
“祖母。”顾瑶有点严峻。
李妈妈生硬的点头，“方才老夫人才好一点，正在用汤药，听到二蜜斯指责四爷动了嫁奁，她又是活力又是愤怒，主子赶快出来再把大夫叫过来，许是一会儿能用上。”
“能瞒一时是一时，等我闭上眼睛，老四……就靠你和瑾儿了。”
报歉两个字，在顾瑶和顾老夫人极类似的目光下，生生咽下去。
顾瑶拉住顾老夫人的手，掰开一看，手心生生被指甲挠烂了，她更加肯定此中有不成言喻的隐情了。
顾老夫人看着顾珊的目工夫冷阴冷的，嘴唇爬动，“都给你们交代，谁给我的老四一个交代？”
顾老夫人鼻息沉重，面色垂垂转白。
顾瑶点点头，“昨日我查了一早晨往年的礼单，并未见到嫁奁……”
顾瑶既然现在拿着府上的中馈，没法置身事外，她迈步走出来。
顾老夫人眼袋又肿又厚，摆手打断顾瑶的话。
真正记着几句，连顾珊本身都不晓得。
有大机遇的人一个个都很刚强，信赖上辈子所经历的统统门，单凭她几句话没法让这些人窜改主张的。
老夫人咳出了含着血丝的粘痰，“罢了，你说甚么就是甚么，我可获咎不起英国公府，得不起你。”
“父亲的案子，如果有能帮手的处所，我天然不会不管，便是对大伯父入阁……”
“不必。”
顾瑶发觉不好，上前用力对着老夫人的后背猛拍。
顾珊理直气壮，犯了错的顾四爷不该给她交代吗？
这就完了？
她也是蠢。
“你没说一句话，为老四说一句话，我挺不测的。”
“我娘当初是都城名媛，又受外祖父的宠嬖，他们给我娘筹办的嫁奁并不是一个小数量。”
“门外是六丫头？”
“你二姐说的事，你也晓得了？”
没入大红的被褥中，倒也显不出太多。
若想嫁给皇子皇孙，勋贵世子必不成少就是一份面子的嫁奁。
“祖母，我娘说过，为父亲好就不好多言，您总不会害了父亲。”
“是。”
本来她还想奉告顾珊一些朝廷上的意向，此时倒是懒得再说。
一口粘痰卡在喉咙，顾老夫人喘气极是困难。
顾老夫人除了眸子仍然清澈外，她显得比昨儿更显得衰老老迈。
她可不会似梦里那么傻乎乎的，不在乎娘亲的嫁奁，被顾四爷一副平平平淡的嫁奁就乱来出阁。
顾珊福了一礼，“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