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看着顾珊，说道：“二丫头一向觉得老四在你娘还活着的时候，就同汪氏有干系，是不是？”
“儿媳虽不知顾珊从那里听到的动静，蕙娘此人是不能留了。毕竟她获咎的人是陆侯爷，这些年获咎陆侯爷的人都没个好了局。”
“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可我发明我越是谦让，盼着你娘明白为妇之道，越是让你们俩轻视老四！”
“汪家名声倒是好，可也没见你大舅有过一丝一毫的入阁晋升机遇。”
顾珊咬着嘴唇，现在没有，可今后会有的。
这句话除了顾瑶离着近，又耳朵活络听了大抵外，旁人也只见到顾老夫人嘴唇动了动。
顾珊抿着嘴唇。
顾璐垂下眼睑。
“顾璐，你觉得你有本日是靠着你大舅？靠着你们汪家？我同你明说，当初若不是老四救过你外祖父，你们汪家也不会把你娘嫁过来。”
顾瑶天然没表情为她打圆场，又是一个自夸先知便指手画脚的人。
钱氏不敢再哭诉，欧阳氏悄悄摆手，奉养在屋中的丫环婆子在李妈妈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快步分开。
顾老夫人腾得坐起来，头上的毛巾掉了也不去管，眸子灼灼盯着教唆的顾璐。
“这些年清儿的官声一向不错，要不也不会有入阁的机遇。能得汪家在士林中奖饰两句，当然是锦上添花。如果汪家不肯意，我也不会强求，毕竟可否入阁可不是靠名声，而是为政的才气和皇上的信赖。”
“不消。”顾老夫人欣喜拍了拍顾瑶，“幸亏老四另有你，另有你的哥哥们，不然我真……真不知该同……同侯爷如何交代。”
“你这是为你娘委曲？”
顾瑶递上了茶水，轻声道：“本日您已经说得够多了。”
一旦招惹，那就是拿着满门去冒险。
说到名声两字，顾瑶听出顾老夫人的嘲弄。
“我只是心疼我的老四啊，他竟是娶了那样的老婆……”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我都懒得去提起，觉得你们是老四的女儿，天然会渐渐看清老四的操行，我若说得太多，反而让你们少了体味老四的机遇，弄得你们父女过分生分。”
顾老夫人看着她倔强的模样，长叹道：“罢了，罢了，今后你的事，我不会管了，让你外祖父去操心，不过你且记得，如果你让顾家蒙羞，让老四……因你而受辱，你也不必再姓顾了。”
顾老夫人持续道：“既然本日把话说开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们。顾璐你若不信我的话，固然回汪家问你大舅问你外祖父当初倒是谁巴巴的上门提亲？是不是你外祖父说老四对他有拯救之恩，情愿把女儿嫁给他做填房？也不要觉得你大伯父为入阁就求着汪家。”
“母亲……”
顾瑶早已从罗汉床上起家，站在一旁。
“话有说返来，有几个能在朝廷上叱咤风云？”
顾瑶提起帕子为她擦拭眼泪，脑筋倒是转动得缓慢，既是心伤老夫人，又感觉顾四爷怕是在这两桩婚事上有点冤了。
顾璐蓦地抬眼，不敢置信看着顾老夫人，“他救过外祖父？”
“哎，老四的心眼一向不坏，能忙的必然会帮手，你外祖父遇见一桩难事，恰好老四帮了他。”
顾老夫人喃喃说道：“或许我真是老了，脑筋一时转不过来，错了，错了啊，我该对你们这对胡涂虫说明白，讲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