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世子一伙京中权贵之子到临青楼,天然是蓬荜生辉,天然是十二花魁们纷繁上场,或唱曲、或跳舞,或操琴、或吹箫……十八般技艺,轮番上阵,只为逗这些公子哥儿一乐。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还只是不错啊,景瑜,你有要求太高点了吧。”牡丹还没出声,倒是柳少爷打抱不平了,“要我说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可贵几次闻啊。”
自叹劳生,经年何事,京华信流落。念渚蒲汀柳,空归闲梦,风轮雨楫,终辜前约。景象牵心眼,流连处、利名易薄。转头谢、冶叶倡条,便入渔钓乐。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让开,你们敢拦我?”门外一声吼怒,仿佛出了些意想不到的事。
金粉楼台,歌乐人家;画舫凌波,浆声灯影,如梦如幻;光滑香艳的胭脂水,刺眼的珠光宝气,薰人的脂粉铅华,娇媚而又凄婉。
“春江潮流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有人就想不通了,这青楼里的女子莫非就真的分出了三六九等不成,不都是出来赚皮肉钱的嘛?暗窑子里的女人,二钱银子就能百依百顺了,上百两,难不成这里的女人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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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夹苍崖,下枕江山是城郭。望海霞接日,红翻水面,晴风吹草,青摇山脚。波暖凫鹥作。沙痕退、夜潮正落。疏林外、一点炊烟,渡口整齐正寥廓。
美人照秋水,临波遇故交。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曲江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蝉娟。【零↑九△小↓說△網】”
“我是说牡丹的曲子贫乏人间的朝气,有些暮气沉沉的。这人间万物,无不是靠着一口活力,而没有这股活力,再美的曲子也就没甚么意义了。”肖景瑜详细的替老友解释道。
“活力?”那是甚么鬼东西,跟这曲子有甚么干系?
今儿个上场的是十二花魁之首——牡丹女人。牡丹出世书香家世,何如家道中落,沦为贱籍,身上总有一分子这么些大师闺秀的书香气质。花国当中,甚么气质的女人都有,就这一股子天生的书香味难寻。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青楼吗,不过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处所,有美人在怀就行了,你还管它是甚么名,不过我包管,我们楼里的女人都是天下无双的绝代才子。”人一想也对,谁会在风骚欢愉的时候还会记得这青楼是甚么名呢,只要怀里搂着的大美人不要俄然变成母夜叉就行了。【零↑九△小↓說△網】
肖景瑜淡淡一笑,“不错。”
“不会,人家牡丹没有你这小肚鸡肠。”肖景瑜涓滴不活力。“她这曲枪弹得不错,歌颂得也好,可不知如何的,我老感觉里头差了些甚么?”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堪愁。
昨夜闲潭梦落花,不幸春半不还家。
长安风景,曲江魁首,曲江之冠,青楼为最。
牡丹本日穿了件鹅黄襦裙,满身高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黄色淡雅里仿佛带着昨儿早晨玉轮周边的光彩,襦裙干清干净的,既没有绣花,也没有暗花,独一的装潢就是系在胸口的缁色缎线编的丝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