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摇了点头,面露一丝苦笑,回身走了不再与这使者言语。心中,却情不自禁的念叨——
“吴王殿下还说,这么多年来你就像是他的眼耳手足,离了你,便像是瞎了、聋了,凡事都感遭到举步维艰。”使者道,“他说,没有秦慕白,就没有本日之李恪。只要你肯回长安,吴王殿下万事都不强求,只是至心但愿能有个知己朋友在身边。殿下说……他这平生,也就只要你这独一一名真正的朋友了!”
“哎——”情不自禁的,秦慕白长叹一声。
使者赶紧答道:“下官正想奉告秦少帅,两三个月前,公主殿下已经分开长安,去往兰州寻觅少帅。传闻,公主殿下到了兰州未曾见到少帅,就径直往玉门关而去,仿佛是去往西域了!”
“我与他君臣一场,也曾联袂并进同舟共济,但世事无常……能保持现在的状况,恐怕已是最好的结局!”
阿史那族作为草原上的故老贵族,固然一度式微了,但在草原各部族之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再加上秦慕白现在的名誉与李勣的号令力,草原统统部族的酋长首级,全都亲身参加道贺,连远隔八百大漠、居于金山脚下的胡禄部都不知是如何获得了动静,他们的大首级胡禄屋邀集了四周部族的几位首级,不远千里亲身前来道贺。
那使者的脸皮都抽搐了几下看似极其难堪,壮了胆量凑到秦慕白耳边,小声道:“殿下骂道——秦慕白,这你色中饿鬼衣冠禽兽,连昭武国的小孀妇女王也不放过,还让人家大了肚子!——等孩子出世之时,记得报喜,请我畴昔喝杯喜酒。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慕白不由想起李恪曾经说过,只要和秦慕白下棋,李恪才会感遭到这棋下得风趣。在李恪看来,下棋就如同喝酒一样,酒逢知己千杯少。现在知己去了,这棋也就无人可下——因而,李恪便将棋盘都送给了秦慕白。
而那套金制的茶具,秦慕白再熟谙不过。李恪好饮茶,嗜之成癖。走南闯北不管到那里,都带着这套茶具。若得半分余暇,他也要煮一壶好茶享用一番。这套茶具,就是一向跟从在他身边的爱宠之物。
李勣无法的摇了点头,笑道:“好吧,你大喜的日子,我们不提这些军务事——慕白,你比你爹强啊!”
“上天赐福,天子陛下的病体已经好了大半了。”使者朝南拱拜,说道,“天子陛下已经能够回金銮殿主持朝会了。不过下官分开长安之时,陛下又回后宫养病去了,着令长孙相公、房相公等人,一同帮手吴王殿下监国理政。这一封招英国公还朝的圣旨,就是吴王殿下所发!”
李勣又好气又好笑,“你爹泉下有知如果听到你这些话,非爬起来扇你几个大耳光不成!”
“看来薛延陀被灭、夷男身故以后,回纥部即将代替昔日的薛延陀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而吐迷度,已经将近成为草原民气目中的无冕之汗。”李勣的目光一贯灵敏,他对秦慕白道,“慕白,你如何看?”
秦慕白悄悄的感喟了一声,面带浅笑,轻声道:“如果父亲大人仍旧活着,我倒甘愿被他抽几个大嘴巴子。”
秦慕白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天子陛下还是明理的,他并没有难堪高阳,而是放了她返来与我团聚。看得出来,他与李恪,都没想把事情做绝,而是一向保存着最后的胡想,但愿我有遭一日还是能够归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