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竟是应了崔梦雪的应战了。苏浅忍不住侧目。这个可不大像他陌皇子惯常的风格。
琴技已然是入迷入化,更添这一手戏法,世人无不为绿桐佩服。一曲罢,无人回神。
绿桐将琴放在一张石桌上,浅浅一笑:“雕虫小技,不过是障人眼的戏法,让墨公子见笑了。”
苏浅的看法里,喝酒这类事,是件和风雅风骚挂钩的事,一忌借酒浇愁,二忌上瘾豪饮。酒中自有酒文明,能够豪饮,也可小酌,但不成轻渎。
大家手中的一坛酒很快见底。上官陌与墨凌不见神采有窜改,仍然云淡风轻,崔梦雪却两颊微微染上红晕,他本就生的如女子般柔媚,两颊胭脂红色更衬得他美赛烟霞,娇胜本日园中盛开的玫瑰。
苏浅忙打落他的手,笑道:“梦雪,咱俩走一个。”崔梦雪第一忌讳别人讽刺他的名字像女人,第二忌讳别人讽刺他长得貌美像女人。惹怒了他,本日的酒宴怕不得好结束,苏浅只好拿话挡开。
崔梦雪看了苏浅一眼,醉到这类程度,竟然灵台还非常腐败,哼道:“你倒是护着他!”晃晃酒坛,空空如也,便将空坛顺手掷了出去,坛子在空中转了数圈,倒是稳稳落在空位角落。又一挥手,一坛酒飞至掌中,掀了泥封,倒是不饮,只说道:“如此喝酒没意义,不如你叫了府中的歌舞伎来,赏着歌舞喝酒,也好过干巴巴的喝。”
墨凌托着酒坛,徐行到她身边,清浅一笑,“公主,敬你。”
说得非常好听,却清楚是来者不善,应战来了。
林娇无法一笑,“也罢,只要你们不嫌弃烤的难吃,我们伉俪二人本日就为大师办事了。”
短短四个字,再未几言。
上官陌嘴角轻扬,举起手边的酒坛,悄悄碰了一下墨凌手中的酒坛,温声道:“一坛太多,这酒纯度很高,一坛怕是要醉倒不起了,就喝几口吧。”
上官陌意味悠长的瞥了眼墨凌,将手中的肉串递到苏浅嘴边,声音平淡:“吃一口,空肚喝酒伤身。”
上官陌气定神闲,既反面他负气,也没有给他下不来台,儒雅的姿势令站在一旁的苏浅内心一动。
幸亏本日这些人里,虽个个是个贪饮的模样,却也不至于真糟蹋了她的好酒。
苏浅同上官陌说完话,放动手中的肉串,豪放地拍拍掌,笑着道:“天下间玫瑰酿仅此五十坛,喝完了,你们就再不必惦记取了。大师就对坛吹吧,不喝完谁也不准走。”
世人也不由称奇。鼓掌赞叹。
纤指滑过琴弦,毫不矫揉造作。琴声自指下婉转流出,如清泉流淌过山涧,如晚风轻拂过松林,一派天然的平和安好。世人皆被琴声吸引了去,立足聆听。不过斯须,只见绿桐手腕一翻,委宛婉转的琴声变得热烈起来,如飞瀑直下,如骄阳灼灼,撩民气魄。就在她指尖轻拨之间,琴弦中飞出万千玫瑰花瓣,洋洋洒洒,漫天飘舞,将世人都覆在艳红的花雨当中。
绿桐紧走几步,笑道:“奴婢可不似各位有绝顶轻功傍身,这一双脚走再快也是有限。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吧。”
墨凌看的发楞,诧异道:“咦,绿管家,好快的伎俩,酒杯你藏那里了?”
“真是一点淑女的模样都没有。”上官陌轻斥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眼中含了笑意。她夙来茹素,他晓得。她却没回绝他给她的荤食,以是他欢畅。至于她是因了甚么启事没回绝,这不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