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果我们是一等丫头就好了,如许就能跟在太太、蜜斯后边,如许便能够好好地瞧瞧这株绿萼梅了。”
临上马车的时候,静姝就瞧见了刘瑶,头上云髻高挽,满满得插戴着赤金叠彩花簪,两边还戴着一对衔珠步摇,那垂下的长流苏怕不得有一尺长,走起来颤巍巍闲逛悠,让人忍不住替她的小细脖子担忧,头上顶着那么重的发髻和金饰,万一脖子给坠断了如何办?满身珠光宝气,烘托得柔滑的小面庞都老了。
不愧是曾权倾一时的长公主府,刚是这个赏花的花苑,就比诚意伯府差未几。各式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矮墙漏窗奇妙的合为一体,很有曲径通幽之意,别有神韵。
花榭中传来模糊约约的传来丝弦声,想必是各家的蜜斯在登台献艺了。
“快看,快看,那有只胡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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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未从在长安城顶尖的世家里头露面了,只怕朱紫们都健忘了勋贵中另有刘府这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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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好茶,色彩碧绿清幽,茶汤淡黄,茶气芳香,口味甘美;糕点也不错,软糯苦涩,齿颊留香,可见这长公主府甚会做人,连身份寒微的下人们也考虑得非常殷勤。
“真的嘛,不是赏牡丹,还能有别的花?”世人猎奇心被这个动静提了出来。
“足足种了五年呢。本年才开了花。”
静姝跟着一大堆穿戴各色衣裳的丫头们坐在一起,喝着香茶,吃着糕点,远远地望着花苑中盛开的百花。
一大早,静姝就换上了伯府里的丫环衣裳,混在大群婢女中,来到了泰安公主府。
朱紫们呆的花榭离下人呆的地界远,琴声传到这儿,已是气若游丝。静姝耳力好,虽不通琴艺,也感觉那曲枪弹得不错,铮铮的清响象是凌晨花叶上滴落的露水,音色洁净通透,如同天籁,很有大师风采。也不知是哪位才女。
“我是听我家蜜斯说的,我家蜜斯跟宝珍郡主非常要好,传闻这体例也是郡主娘娘想出来的。”
蒲月初八,端五雨刚过,气候方才好,不冷也不热,天蓝的象是用水洗过一遍似的,连片云都没有,恰好合适赏景。公主府的百花宴正当时。
大群丫头们嘻嘻哈哈地闹开了。
不但要静姝一小我这么想,大伙儿也迷惑极了。
“你胡说,谁思春了,我看你才是呢。”
伯府统共得了两张帖子,去赴宴的倒是很多,老太君,伯夫人,伯爵府的两位5蜜斯,另有隔房的两位太太、蜜斯,统共七八位主子,足足坐了五辆马车。另有十几个丫头小厮跟着服侍,一行人,浩浩大荡地朝公主府而来。
圆脸丫头很有几分辩才,把那株绿萼吹得的确成了神物,仿若天上地下唯此一株。
静姝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牡丹,今儿个可真是大饱眼福了。姚黄魏紫,银粉二乔洛阳红……,或含苞待放,或花团锦簇,或尽态极妍,姹紫嫣红,蔚为可观。
“哎呀,你们看这丫头是思春了,一提及四至公子就眼睛发亮,满脸通红。”
“我传闻今儿个夫人们赏的不但是牡丹。”一个面庞圆圆的小丫头嚷嚷道,很较着,这是个晓得黑幕动静的丫头,只怕主家的职位不低,或是跟长公主府较靠近。
世人啧啧直赞叹,既赞绿萼的可贵,也叹郡主的才华逼人,恨不得能凑上去瞧上一枝半叶,可碍于身份寒微,只能望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