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客竟暴露几分欣喜：“若真是如此，小生愿以一试。”
墨客不知楚墨痕在想甚么，只道是他不肯放过本身，苦瓜脸拉了老长，又在怀里掏了掏，取出一个压扁的馒头，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统统的馒头递出：“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楚墨痕叹了口气，将剑收起。瞥了眼书内行中的馒头，拿过一个放嘴里咬了口。“说吧，你来这另有甚么事？别奉告我君小娘子那没有馒头，还需你特地到这里来偷。”
“既已逝去，为何流连人间?”
“小生不知。”墨客点头。
她孤身一人活着间盘桓，对人类天下从猎奇变成淡然，又从淡然变成冷酷，看尽人间冷暖，却偏不知情为何物。
初若爬动朱唇，却没有再说一句。葵扇般的羽睫下，灵动的双眸不知所思。何为执念？何为眷恋？她不知。这百年来，她见的太多太多，却总有一些痴傻之人这般固执。
现在，楚墨痕早已回到房中，躺在榻上却再无睡意，那条宝石般斑斓蓝色的鱼尾始终在脑中回荡。模糊记得幼时在某个孤本上见到过描述鲛族的寥寥几句：南海鲛人，美姿色，水居如鱼，非妖非仙。眼能泣珠，以膏为烛，久之不灭，肤白如玉，食之可得长生，养于池沼，其声如莺啼，晋以后再无。
“小生不知。”再次点头。
“这……”墨客有些踌躇，毕竟他现在只是一缕灵魂，若真化作灯引，便再无来世。他昂首，眸中竟是浓烈的哀伤，影象中那道恍惚的身影，看不清面貌却令他痛到堵塞。“小娘子，影象规复的那刻，小生是否……便会消逝了……”
“仙尊高超。”墨客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这几日半夜总有曼妙歌声，常常听到那歌声，就有一些旧事想起。本日终是寻得那小娘子，故而才……”
“因何而死？”
楚墨痕点了点头，既然墨客没有害人，那也没有收了他的需求。随后又从手墨客中拿过一个馒头塞嘴里嚼了起来。
“何必……”她轻声呢喃，却也只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七日以后。昨日与这臭羽士大战一场，耗损了我很多心神，现在怕是没法把握引魂盏。”
望着远去的那道倩影，楚墨痕仍尽是笑意，回过甚细细打量起这墨客，固然脖子上那道陈迹有些骇人，但不得不说这书发展得还算能够，固然还是本身更加漂亮。“我说，你叫甚么？”
“这……”墨客挠了挠头，一脸无法，“小生也不知，只是心中有股莫名的动机，似是要找些甚么人，却怎般也想不起。”
“家住那边？”
“以膏为烛，久之不灭，肤白如玉，食之可得长生……”楚墨痕默念着这几句，想到白日初若提到鲛族时落寞的眼神，“说到底，还是人的贪念啊……”
“不错。”
强忍住本身拔剑的动机，楚墨痕咬着牙瞪着墨客，恨不得把面前这张茫然的脸撕破，“你不是想起来了些？”
二人先是惊奇，然后俄然觉悟，初若虽活了百年，从未被如此调侃过，顿时脸红的如熟透了的柿子，又羞又怒，而楚墨痕那厮则是哈哈大笑，“你这读书人，好不端庄，小爷喜好！哈哈哈哈！”
“为你织梦不是不成。”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初若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提灯缓缓走来，一双凤眼瞥过墨客，“可你，受得了这一魂一魄入灯为引的代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