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苟全性命,非得往西北之上而逃,逃入蛮荒之地,唐军才难以追逐。
当日随凌宪出西京的三万五精锐,此时如同被人瓮中捉鳖普通搏斗。
凌宪早对他数次逆言多有不满,暗里里也有人曾来劝他,但是刘昌本却知忠告顺耳,良药苦口,凌宪身边趋炎附势的小人浩繁,好听话凌宪听得很多了,却需有人直言以告情势的。
本来勃勃大志在阵阵痛苦的哀嚎声中,化为乌有。
世人吓得如没头苍蝇普通,又想今后逃,后路此时也已经被人堵截。
这一幕吓得凌宪麾下众将肝胆俱裂,调头要跑,但是这谷内狭小,仅容一车而过,军队已经慌了阵脚。
落日的余晖照不进这幽深的谷道,凌宪此时抹了把脸,眼皮直跳。
刘昌本一想到此处,神采更加惨白,捂了肚子,那兵士连头也不敢抬。
此处非常喧闹,只模糊能听到碎石滚落入山谷的声响传来,如果遇伏,他哪怕不敌,大喊一声老是能听得见的,可现在悄无声气,想是无碍了。
至函谷关前,也未见有险象环生,众将放心大胆先行入谷,凌宪走在中间,才行至不到一半,头顶上方只听‘咔咔’的声响传来。
他不断的颤抖,伸抄本能的去摸肚腹。
‘嗖嗖’的箭矢破空声响传来,不时有人收回临死前凄厉的叫唤。
这一刻他想起昨日之时,昔日旧友曾苦劝他的话。
他手脚冰冷,此时五脏六腑似是被人揪住用力拉扯。
民气不敷蛇吞象。
话一说出口,刘昌本即使早就已经猜到了凌宪筹算,可此时当真听到这答复时,还是忍不住面前一黑,胸中只感觉气血沸腾翻涌,喉间一甜,再也忍耐不住,咳了两声,倒坐到地上,喘着气好久回不过神来。
“大人,大人……”
如许的危急时候里,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昨日刘昌本说的话,要他往定州之上的西北方向流亡。
刘昌本多么样的人物,那里猜不出凌宪心中的筹算,他怕是仍想着,领兵攻入洛阳,也好学当日郭翰等人趁其不备,光复西京的行动罢了。
话音一落,刘昌本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兵士从袖口中滑出一支匕首,用力便朝他肚腹捅去。
他谋士当中有人劝止:
当时刘昌本一言笃定,他唯有往桑干河方向流亡,分开关内之地,逃往蛮荒,方才使唐军不易追逐。
“皇上,此处至出函谷关共有十八里路,不如您再候上一时半晌,待得安然再入谷中。”
只木然的任由部下推挤着四周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