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兴极其失态的看了嘉安帝一眼,高辅阳震惊之下,乃至久久不敢去取笔架上的笔。
嘉安帝看了他一眼,点头:“那就令骁骑军中涂卫泽亲身领兵五百,手执圣旨,由南门而出。本日当值的,南门当中,应当是刘政知,朕不信他敢不开门放行的。”
不知为何,高辅阳听了嘉安帝这话,眼皮直跳,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便涌上了心头。
嘉安帝又咳了一声,这才提了面前砚台上摆放着的一支尚未完整干了墨汁的笔,又伸了手去捉茶杯,倒是手抖着没有捉稳,‘哐铛’一声茶杯歪倒了开来,内里残存的茶水倒了出来,流得一桌面都是。
天子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眼里暴露冷酷之色,喝斥了一声。
“大胆容涂英!”
对于天子的号令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得过来,还是一旁杜玄臻听得清楚,悄悄‘咳’了一声,才将其震醒过神来。
承香殿里,黎媪仓促忙忙的进了宫中,容妃穿了一身以金线绣了孔雀的宫装,正在宫中等待。(未完待续。)
高辅阳内心却想,本日以后,若容涂英失势,怕是帝王之位都难以保全,崔贵妃定是活不下去的。
“程济,你传朕口喻,令南衙禁军统领杜思沉领五千南衙禁军,马上赶往重玄门,拿下容涂英。并传朕旨意,着洛阳当中骁骑军,严守宫门四周。张说,马上拟旨,以八百里加急,前去河南府,令河南刺史马上领兵三万,赶往洛阳当中!”
嘉安帝一条条号令收回,本来惊呆的中书舍人张说在听到容涂英造反之事时,还好久回不过神来。
“取鸠毒,再将这个放在一起,交由皇后自行挑选,你亲身前去,送她上路。”
本日南门有谁当值,本来该问相干官员,但是嘉安帝却一口就道出守门之人乃是谁,怕是早就胸有成算的。
他刚一说话,嘉安帝便朝他看了过来,眼中暴露似笑非笑之色。
天子对此并不介怀,只是提了笔,又咳了几声,醮了些水,又在砚台中沾了又沾,取了面前一张已经湿了大半的宣纸,‘嘶’的一声便撕了一截下来,他提笔写了几个小字,折叠好以后,看着凑过来的黄一兴,轻声在他耳边叮咛:
嘉安帝说到此处,一旁孙固便忙握了袖口,亲身令侍人搬了桌案出去,又摆了文房四宝。
事到现在,容家造反,照理来讲,应当是容妃被赐死才对。
高辅阳身材紧绷,晓得这是容涂英已经起事的信号,顿时低垂了头,忍住了心中感受。
这宫里产生了大事,但是天子的态度却非常古怪,他对容涂英的逼宫不紧不慢,反倒先让人前去措置崔贵妃的事情。
“写啊。”
“老臣祖上籍贯渤海,确切与高氏有旧。”他拱了手,弯着腰在内心思虑对策。
“贵妃崔氏,出身青河,本性谦恭恭敬,赋姿淑慧,生燕追、燕骥有功,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位四夫人之首,多年以来重宫闱之秩,太后在时,必赞其贤淑,躬于礼法。今逝于洛阳宫中蓬莱阁,朕深为轸悼,以宝册封其皇后。”
“你乃天丰八年进士,文才风骚。”高辅阳本来嘉安帝提及本身,是想起了本身嫡长孙女高氏嫁容涂英为后妻之故,哪知天子并不提这茬,反倒提起了旁的事。
天子并没有慌乱,反倒像是统统按部就班的在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