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武二在十字坡都是用言语戏谑了孙二娘后才遭的动手,这俩贼男女,竟然半句话不说就下黑手。这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处所,可想而知,遭了药后会是甚么样一个了局了。
陆谦刘唐都是顺着通衢赶程,现在乃是一个路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独南侧几棵柳树下有两间草房,傍着一条细藐小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刘唐见了,指道:“那边不有个酒家!”两人便上马干了去。
陆谦忙扶起刘唐,“兄弟这般说就羞死我陆谦了。错非我砍了高俅那厮的衙内,官军迩来如何会盘问的这般森严。说来还是陆谦扳连了兄弟。”
陆谦也很清楚在莘县向东就是孟州,孟州的驻扎禁军他是不在乎,但孟州十字坡的孙二娘人肉包子连锁店的大名,他但是如雷贯耳。
刘唐这几日忙于走盐路,并未曾重视到这些,被抓以后还甚是猎奇,这大河之上的官船真的巡查这般殷勤了?现在听了倒是恍然大悟,但也没一丝痛恨之意。而听了陆谦本是东京殿帅府虞侯,只因为高俅的干儿子高衙内窥视朋友之妻,便一刀杀了高衙内。血字留名后连夜逃出东京,大声叫起好来。
“小弟刘唐,东潞州人氏,因鬓边有一搭朱砂记,江湖上人称赤发鬼的就是。”刘唐先是自报家门,然后用一种发誓的神情言道:“敢问哥哥大名,克日拯救之恩,无觉得报。此后旦有调派,只须知会一声,刘唐刀山火海也闯的。”
人头、人皮、腿脚之类的,就像是后代卤猪蹄、羊蹄那样,成锅成桶的。
店里头另有一个三十妇人,搽一脸胭脂铅粉,暴露白胸脯,笑容可掬道:“二位客长,打多少酒?”
两人沿着黄河持续东去,便是孟州。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内里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两只大碗,两双筷子,切出两盘肉来,又在灶上取半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刘唐这时已经提刀赶了来,灶房里一人也没有,只是见灶边梁上挂着两条人腿。
刘唐立即怒不成遏,伸手拿起灶上的油灯,就要放火烧了这黑店。陆谦拦住了他,“且搜上一搜,此处狭小,断无分人尸身的事理。这伙贼男女不是另有他地,就是此地隐有暗室。”
果然是赤发鬼。
陆谦肝火起的爆裂,刘唐都还没肯定,一把朴刀就将那店伴计捅穿了去,然后陆谦三步并作两步,拔起腰刀就将那妇人砍做了两截。
为头是一排柳树,鸟雀停在上头,叽叽喳喳。抹过柳树,便可瞥见一个旅店,门前窗槛边坐
昨傍晚里渡黄河,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儿,他都来回走了多少次了。可谁推测碰到巡哨返来的官船,那官船也不比私船大多少,可那水面上底子不是他的用武之地,官船只是把船狠狠一撞,刘唐自个都站不稳了。船老迈一伙儿不敢犯官,自跳水逃了,刘唐可没那么好的水性,在水中没潜出两丈来就被迫浮出水面换气,被等待着的官丁用网拿的正带。提上船时见他还不诚恳,就一枪戳在了他腿上。而如果在陆上,他一小我提刀就能把那群鸟差拨全斩了。
他随身照顾的有金疮药,还是很上等的金疮药。
刘唐是倏然一惊,“哥哥,这酒中……”
两人打马跑出了莘县地界。
说真的,陆谦下来的时候是做好了心机筹办的,保不准这底下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人间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