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速速的退回府中,不到小半刻,不但搬来了椅子小几,扶着洛无忧坐了下去,并且撑起了一把素色的油纸柜给少女遮阳,知画又将泡好的茶恭敬的放在了少女的手中,弄墨将凹凸细心的摆好。任内里喧华翻天,几个丫头倒是半点充耳不闻。
可没想到,她不止涓滴不怕,乃至还主动的报了官。特别面前她竟然还能大喇喇的坐在那边,而她却还跪在地上?如此,更显得她低了一等,反倒给人一种她们在理取闹的错觉。
洛无忧突的敛笑:“本县主既敢当众对她施惩,便自不会惧你李家之人上门寻仇。一样,本县主若要毁了她的容,昨日便可直接命人划花她的脸便是,又岂会用得着使下毒如许的手腕?那不是白白华侈毒药么?你觉得毒药各处都是,不消银两买的?”
如此做为不止是本末倒置,更是笨拙透顶!
面前这一幕,实在出人料想,那方才还说的头头是道的丫头一愣,半晌竟是说不出话来,李夫人脸上还尤自挂着泪珠,看着那一脸落拓喝茶的少女,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凌厉的暗芒。
一向全神防备着的汤圆,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哎哟,李夫人,你可站好了,我家蜜斯不过是手滑,落了个茶盏,您这么大小我不会就如许就被吓到了吧?那胆量可也太小了点。您可得千万把稳着,我们府中这台阶多,您要万一真摔着破了相那可就不好了。”
这点,光看百姓那些掉转话头的群情便可晓得的一清二楚。
“不过,到时候本县主亦会请府衙大人替本县主讨回一个公道。本县主向来大量,却最是讨厌被人诬告。李夫人却恰好犯了本县主的忌讳。诚如你的人所说,此事,若不查个清楚明白,不止你李府不会善罢干休,本县主亦毫不会善罢干休,哪怕是你李韵晴上告天听,本县主亦是不惧!”
可这李家母女倒好,一个两个偏来找她的费事,给了经验也学不会收敛,竟然还敢找上门儿来诬告她?
那一个累字让寒濯身子一震,忙对一众丫环道:“红锦你好好搀着主母,知画去撑把伞来,别让主母晒着了。弄墨知画你们去给主母泡点茶拿点生果来,主母说了那么多话,从速泡杯观山云雾来给主母润润嗓子去,你们几个还不都快着点儿的去?”
她是暴虐,可她却也未曾主动的招惹过谁!
“圣旨到――”
只可惜,她的快意算盘到底是落了个空……
还要一举毁了她的名声。
想谗谄蜜斯,别说门儿了,窗缝儿也没有!
看李韵晴一脸调侃的模样,寒濯倒是抱剑如同一棵苍松普通站在台阶之上,冰冷的视野穿过人群,看向那街脚处浩浩大荡而来的步队,再瞟向李韵晴时眼中倒是带着无尽的调侃。
“你……”
洛无忧倒是轻抿了一口茶水淡笑,眸光倒是极冷:“本县主还觉得你们要一向在我洛府门前哭丧下去呢?本县主本来还奇特,堂堂的尚书府令媛怎会那般的毫无教养,像个恶妻,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本来倒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洛无忧本就因晕倒和失血过量有些晕眩的脑袋,因着寒濯的自作主张,更是一阵头疼!
李如玉被毁容还真是天有报应,可那关自家蜜斯甚么事儿?这些人竟然跑来找蜜斯的费事,还真当她们蜜斯是好欺负的不成?人群当中的七杀不由的蹙了蹙眉,他是真没想到,他不过是想给阿谁贱女人一个薄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