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办?听天由命吧。”
吕姨娘诘问道:“相公厥后醒了么?有没有和你说话?都和你说了甚么?你有没有问他的伤势如何?”
吕姨娘待张姨娘重新清算打扮好,打发丫环出去,抬高声音问道:“如何?你出来见到相公了?”
香兰怜悯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香萍,跟着柳蓉娘往厨房去了。
张姨娘转头,见说话的是名着浅藕色衣裙的女子,恰是莫亦清另一房小妾吕玉珠。她心知吕姨娘说得有理,只是心中愤恚难抑,见着吕姨娘便一股脑向她倾诉心中憋屈,指着脸上红肿道:“玉珠姐,你看看我被打成甚么模样了?她虽是正妻,可也不能……”
香萍吓得缩手缩脚,低头不敢看她:“夫人,奴婢没有偷懒,一向看着门口呢,就是方才尿急了,去解了个手,谁晓得就这会儿时候张姨娘就过来了……”
“只是听天由命如何行?”
柳蓉娘垂着嘴角,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白她一眼:“就跪这儿,把门看好了!”说完不再看她,叫上香兰一同去把菜肴端来。
柳蓉娘盯着她,沉脸斥道:“我叫你看着前门,别让那两个小蹄子出去!你跑哪儿偷懒去了!”
吕姨娘悄悄点头,皱眉道:“我总感觉相公受伤一事并不简朴,夫人像是在怕甚么……”
张姨娘听吕姨娘这么问,就有些不欢畅起来:“先前是你说顾虑相公的,我让你一起去看看,你又不敢去,这会儿倒问得这么细!如果方才你同我一起去了,我也不至于叫夫人欺负成这模样了!”
这以后两个姨娘便迟早来存候,嘘寒问暖。
柳蓉娘惊奇转头。莫晓浅笑道:“张姨娘做的那道肉我不想吃,但闻着肉香味道,肚子倒是饿了,还是你筹办的吃食平淡邃密, 对我胃口啊!”
柳蓉娘白日照顾莫晓,早晨不与她睡同一个床,入夜后便歇在东厢,对于莫晓来讲,这是正中下怀。
“相公这回可真是刻苦了,人瘦了一大圈,脸都凹出来了,气色特别差,开初我出来他还睡着,房里又暗,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模样,可真和死人差未几……”张姨娘自发讲错,仓猝朝地上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大吉大利!老天爷保佑相公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香萍缩着身子含泪跪下,委曲道:“奴婢也忍了好久了,可夫人好久都不返来,奴婢实在忍不住了才分开一小会儿的……”
张姨娘努了努嘴,还是绷着脸像是不乐意的模样,但也没回绝。
吕姨娘侧身靠近她,抬高了声音,神采奥秘:“你可感觉自从相公受伤后,夫人就变得奇特起来?”
“嘘――”吕姨娘表示她轻声,拉着她走开十几步,才小声道,“相公伤重,恐怕难觉得你做主,这会儿夫人才是主持一家之人,你且先忍过这段时候吧。”
“怕甚么?”张姨娘瞪大了眼睛,“莫非那盗贼还会再来?”她倒抽了口寒气,“呀!我们这些弱女子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相公也伤着呢,那如何办?该,该再多找些人来看家护院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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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她为了偷偷溜进院里去看望相公,没有带上丫环,单身一人去了主院,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在柳蓉娘手上吃那么大的亏了!真是越想越怒!
吕姨娘望着她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屑鄙夷之色,只是转眼就粉饰畴昔,换上无法神情道:“那就是夫人要操心的事了,家里的钱都是她管着的,要不要另雇人来看家护院也是她拿主张,轮不到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