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一脸茫然：“奇特么？夫人本来就不喜好我，她嫁给相公两年多了也没有怀上，自我嫁入这府中她就没给我看过好神采，对你不也不时都防备着吗？之前有相公主家，她不能做得太较着，现在相公受了重伤，她就没甚么顾忌了！”
老鸨气刚顺下去，闻言两条眉毛一竖，瞪眼呵叱道：“还说你不是来砸场子的？”
张姨娘还是怨气满腹，吕姨娘连拉带劝，将她带回西院，这是两个姨娘共住的小院。吕姨娘让小丫环打来温水。张姨娘洗了脸，又重新把头发梳起来。
“相公这回可真是刻苦了，人瘦了一大圈，脸都凹出来了，气色特别差，开初我出来他还睡着，房里又暗，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模样，可真和死人差未几……”张姨娘自发讲错，仓猝朝地上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大吉大利！老天爷保佑相公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柳蓉娘盯着她，沉脸斥道：“我叫你看着前门，别让那两个小蹄子出去！你跑哪儿偷懒去了！”
一听这话, 柳蓉娘满腹怨气顿时全消，方才那一番争斗她是赢家，且相公明显还是方向她的，这就笑吟吟地承诺道：“妾身早筹办好了，有瑶柱蒸蛋羹，另有鸭汤南豆腐, 这就去端来, 相公稍待半晌就好。”说着快步走出屋子。
吕姨娘侧身靠近她，抬高了声音，神采奥秘：“你可感觉自从相公受伤后，夫人就变得奇特起来？”
张姨娘转头，见说话的是名着浅藕色衣裙的女子，恰是莫亦清另一房小妾吕玉珠。她心知吕姨娘说得有理，只是心中愤恚难抑，见着吕姨娘便一股脑向她倾诉心中憋屈，指着脸上红肿道：“玉珠姐，你看看我被打成甚么模样了？她虽是正妻，可也不能……”
香萍心惊肉跳，低头不敢看柳蓉娘。
张姨娘一人抵不过两人的力量，固然哭喊挣扎，还是被生拉硬拽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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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娘惊奇转头。莫晓浅笑道：“张姨娘做的那道肉我不想吃，但闻着肉香味道，肚子倒是饿了, 还是你筹办的吃食平淡邃密，对我胃口啊！”
张姨娘来了几次，偶尔瞧见香兰清算东配房，看出几分端倪，第二日存候时便当着莫晓与柳蓉娘的面提出：“夫人白日里又要管着家中大小事件，又要顾问夫君，实在辛苦不过，晚间再要服侍夫君怕是力不从心，不如让妾身与玉珠姐姐替分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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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吕姨娘表示她轻声，拉着她走开十几步，才小声道，“相公伤重，恐怕难觉得你做主，这会儿夫人才是主持一家之人，你且先忍过这段时候吧。”
“却恰好记得茵茵女人？”
张姨娘点点头：“见着了。”
见两名年青郎君行来，一片“哥哥”“檀郎”“玉郎”“亲亲”的莺声燕语此起彼伏，媚眼一个个抛过来。
柳蓉娘对劲地弯弯嘴角：“好了，别再闹了, 相公要温馨疗养, 不想听你哭闹。香兰、香萍, 你们把她赶出去。”
柳蓉娘白日照顾莫晓，早晨不与她睡同一个床，入夜后便歇在东厢，对于莫晓来讲，这是正中下怀。
沿路行去，几近每家欢馆门口都经心安插，张灯结彩，争奇斗艳。巷子边亦经常见到穿戴素净、打扮夸大的劣等妓子或小倌儿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