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鄙人真是诚哀告问……”莫晓瞧见前面走出两个膀阔腰美满脸横肉的壮汉，这就自发咽下了后半句，仓猝退了出来。
她仓猝放下酒杯，自责道：“瞧我，真是笨手笨脚的！”
莫晓摆摆手，笑道：“无妨，一点酒水罢了。呆会儿就干了”
莫亦清如许的，芮云常是头一次碰到，倒也谈不上被冲犯，只是感觉他穷酸气实足外加脸皮厚得能够。
莫晓视而不见，只顾寻招牌名字为添香阁的馆阁，冷不防被人挽住胳膊，一阵香风扑鼻。她吃了一惊，侧头看去，挽住她的是名身着粉裙黄袄的盛饰女郎。
“鄙人是来找茵茵女人的。”
“呦？茵茵女人？”老鸨拿丝帕掩口笑道，“这位爷真是好目光，茵茵是咱添香阁的头牌哪，琴棋诗书画，就没有她不会的，没有她不精的，又是大美人一个。只不过……要她相陪啊，花用可不会少呢！”
莫晓走出几步，瞧见一个跑腿小厮路过, 叫住他给了几枚铁钱, 向他探听到添香阁详细位置，这就往添香阁而去。
一起入内，老鸨朝莫晓看了两眼，问道：“这位爷瞧着挺面善，可有熟悉的女人？”
说到此处，老鸨的目光在莫晓显得朴实的士人衣装上逗留了半晌，又不着陈迹地移开了。
女郎咯咯儿笑，媚眼如丝，在她耳边娇声道：“他呀，看着就不好服侍。”
但是酒水菜肴已经摆上了桌，走廊远端那两个肌肉横生、叉手而立的壮汉也清楚地表白了，乖乖付钱才气不带伤地安然分开这里。
老鸨气刚顺下去，闻言两条眉毛一竖, 瞪眼呵叱道：“还说你不是来砸场子的？”
芮云常也是一愣，压根没想到会有如许一问，冷然道：“问这干甚么？”
莫晓道：“下官本是单独来的，可贵芮大人也要同来，下官只感幸运之至，但是……这酒水钱么……”她讪讪一笑，“大人也知下官俸禄微薄，还要养家糊口，实在囊中羞怯……”
莫晓一起行来，已经记不清被女人搭讪过几次了，只不过这一个最大胆，直接贴上来。但芮云常却一次也没有被搭讪过。
茵茵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而含笑道：“既然酒菜已经布齐，二位不如先喝酒吃菜，听茵茵弹上几曲，以兹扫兴如何？”
“好姣美的郎君呀！来奴家屋里喝杯热酒吧！奴家会唱好听的小曲儿，还会跳舞呢！”
莫晓谢过女郎，两人行至添香阁前，芮云常看了眼招牌便径直向内走，莫晓吃了一惊：“督公，你也出来？”
“本日本督请了。”
茵茵垂眸，沉默半晌，浅笑着承诺了，上前接过酒杯斟满，递向她嘴边。莫晓凑畴昔喝酒，同时托住她的手。
归正她也不筹办再回太病院了，东厂更不是她顶头下属，用不着留下甚么好印象。
芮云常无语半晌，取出荷包，直接摔在她面前。
美人笑嗔过那一句后，便趋步上前，福身施礼。
女郎略显绝望，指着不远处一栋三层的楼阁道：“添香阁么，那儿就是了。”
二人入内，老鸨像是见着亲人般亲热笑着迎上来：“二位爷，快内里请！内里可冷吧？先到内里暖暖身子。”
不过这芮公公固然难以靠近，却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不是说寺人都比较吝啬敛财么？看来也有例外啊……
芮云常勾勾嘴角不再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