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捡起木桶，没有再看她，只是一瘸一拐地跟在袁姑姑身后，朝侧重华宫走去。
“蜜斯，老爷返来了。“秀儿的声音传来，”老爷说让蜜斯直接去书房，您现在便利畴昔吗？“
内心顿时涌出千万种思路，她拿起那张泛黄的纸条，又对着灯火细心看了好几遍，只是感觉纸张的触感非常特别，和普通的宣纸不太一样，胭脂是上好的宫制香脂，各宫娘娘都在用的，倒没甚么奇特之处。
虞若诩站在雪地里，左手里的纸条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她的心。
在这皇宫里，公然职位和品阶才是最有效的啊。
她昂首看了看天涯的乌云，叹了口气。
袁姑姑天然是认得虞若诩的，“虞蜜斯明天如何来了？真是不巧，我们婕妤娘娘恰好病着，太医说能够是时疫，就不敢让蜜斯出来看望，要不是奴婢见这丫头老是不返来，想着得亲身出来看看，不然也没体例出了那宫门呢！”
这碑本所用的纸张是定远侯府定制的书法用纸，专供侯府里的人利用。之前虞若诩还因为碑本纸张的事情跟虞仲钧开过打趣，说这天底下只传闻过皇家有御制的物品，没想到定远侯也有这类侯府特制的报酬。
纸条很小，还泛着微微的黄色，像是从甚么册子上面随便撕下来的。上面只要两个字，还是用朱红的胭脂仓猝写上去的――
虞若诩拿起一张碑本，用指尖悄悄摩挲了几番，心中又笃定了几分。
看来，方才在重华宫内里的人，应当是听到了她拔大声音说的那几句话的。
“这个……“虞若诩还没说完，那宫女就开口道，”蜜斯莫不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虞若诩拿出玉佩，“我是太傅虞仲钧家的二蜜斯，世子爷传闻娘娘抱恙，托我进宫看望。”
按理说，梁婕妤身处深宫，所用的应当是御制的纸张才对。何况这纸条已经有些黄，看上去有些年事了，应当也不是梁婕妤的常用之物。
回虞府的路上，虞若诩一向绷着脸默不出声。秀儿在一旁感喟，还说甚么每次进宫准没功德。虞若诩的左手已经捏的有些烫，她脑海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动机，这小宫女看上去像是梁婕妤的人，难不成是梁婕妤想奉告她甚么事情？
“那可否劳烦传唤娘娘身边奉养的晏姑姑一声，就说虞家二蜜斯受世子爷所托，有几句话想带给娘娘。”
“叫姐姐好好养着，本宫明日再来问安。“宋朱紫说罢，还没等晏姑姑行完礼，便和郑美人一起转成分开了重华宫。
“虞蜜斯有甚么话，直接奉告奴婢便可。奴婢会替蜜斯传达。”那宫女语气有些倔强。虞若诩腹诽，刚才面对宋朱紫的时候，她可不是这类态度。
凹凸不平的印花陈迹，和那张纸条一模一样。
“都是亲姐妹，如何这般客气。“宋朱紫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那一排看管的宫人，话锋一转，”只是这都连着好几日了，太医还没诊断出来到底是甚么病症，现在宫表里都在传姐姐得了时疫，闹得民气惶惑的，本宫实在是不放心，就想亲身来问问。没想到此次连皇上都轰动了，派了这么多人来守着。“
那宫女拿起玉佩看了看，随即又塞回到她的手里，“皇上有旨，婕妤娘娘恐染时疫，一概不见外人。”
“平身吧。”宋朱紫叮咛道，“姐姐明天如何样了？有好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