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候的淮南橘个头大又甜,几近各个宫中都会有。容洛常日犒赏宫婢,宫婢都特别喜好,遑论一个没吃过甚么好东西的孩子。
“库房里最好的月杆,奴婢细细分了一遍,约莫只要前年公主诞辰时重至公子送的这一副最好。”何姑姑从库房里返来,手中握着一道五尺长的木匣。木匣是黄花梨木所做,外层涂了一层树脂,这几年又有库房奴婢保养,光彩不见减弱,反而更加的柔滑。
多年畴昔,当时重澈的模样在她脑海里还是如昨日。
何姑姑带着宫婢连续退下去,半晌后婢女端着果蔬入室,何姑姑在她们身后,端着两壶茶水出去。
拿出两根月杖各自递到他们手里,何姑姑道:“月杖是重侍郎选的金丝木,交由重至公子亲手劈凿雕镂。杖身触之温和,紧握不会磨手,击球时亦不轻易为重力所拖累而冲脱手中,是极好的月杖。”
燕南惊奇的允首。双手交叠半抱为拳,对容洛鞠躬谢礼。
轻拂手掌免礼。容洛打量他一圈。
“阿姐,你在想甚么?”抱着月杖弯下腰,容明辕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神采仿佛并不好,但是受了风寒?”
惘惘地嗯了一声,容洛捏了捏眉心。宫室顷刻里只余了两个少年的希奇赞叹的声音。
少年郎本日身穿一条鸦青色的圆领长袍,其上未曾有任何绣纹,只用金饰的黛色布匹裁成细条锁住衣衿的边沿以作装点。他脚上蹬着一双墨色软靴,靴边缀了一条青色的缨带,系成结垂在靴筒外,倒是给一味的古板素净增加了两分少年的意气飞扬。看起来洁净清快,比起之前她所见过的模样不知多了多少精力和矗立。
容明辕公然喜好。吃完一个,又从盛生果的盘子里拿了一个。直到他吃下第二个的时候,才被何姑姑止住。
“也不是甚么奇怪东西。推拒来去做甚么?”容洛自发好笑,号召何姑姑:“掌事为燕南倒一杯畴昔吧。好不轻易本宫能与弟弟相处,少叫他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