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若不是月衣将我从绝壁下救起,卿扬现在还是个鬼门关飘零的游魂。这三年来有月衣相伴摆布,确切不知是哪一世修得的好福分。”他炽热的目光盯得白月衣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一脸幸运地向他靠了靠,恩爱非常。
一名黑衣黑发黑瞳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身上穿戴沉重的重铁盔甲,腰间别着一把皮鞘裹住的长刀,而这般霸气装束下的面庞,倒是淡淡的惨白,模糊有点病态,五官的线条并不锋利,那双眉颀长而飞扬,反倒是少有的清秀。
叫人捉摸不透。
而他,便如箭离弦,再不能转头。
“失礼。未央宫莫非已经得知殿下身份?”
夜幕覆盖下的永安城格外喧闹,连远处的更子声声,深巷里低低的几声犬吠都清楚可闻。此夜的月光分外洁白敞亮,铺洒在一袭白衣的男人身上,映得他周身仿佛都流转着淡淡温和的光芒。
“慕楚谢过将军美意。这一杯,我先干为尽。”待慕楚抬头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身边的坐位已经空了。
季卿扬却拉开房门,朝内里叮咛:“备些下酒的菜来。”仆人正欲领命拜别,忽的又被他叫住,“叫月衣送来。”
白月衣轻巧的身子一抖。
“殿下言重。这今后的路,有殿下的处所,就会有我季卿扬。”
这是白日永安城最为繁华的东街口,多数是达官朱紫朝廷权贵的住处,连马路都修建的格为宽广平坦,冰冷的大理石在深夜里反射着冷冷的月光,平增了几分寒意与冷僻。他昂首看着高悬的匾额,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季府”,黑漆漆的像是一头甜睡的野兽,两旁的石狮彪悍威猛,大半笼在暗影里,脸孔狰狞。
只要敲开了这扇门,那么,统统的统统,都会完整窜改。
“府中粗陋,还望包涵。”屏退下人,季卿扬为两人斟了杯酒。
“梆——梆——梆——”
那小厮的双眼兀地睁大,再神采古怪地将他上高低下仔细心细地打量了一番,连他背后简朴的行囊都不放过,而后丢下一句:“稍等”便一溜烟跑开了。
“若能获得未央宫的支撑,我们所谋之事便更胜券在握。只是不知……”季卿扬尚未说完,白月衣却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褪去红晕的神采在月光下尽是错愕。
慕楚紧盯着面前这位甲胄齐身的年青将军,对方也只是安静地对着他的视野,并无一丝不适。慕楚看着那张惨白的脸,那张脸明显清秀年青,却仿佛埋没着分歧春秋的少大哥成,却也没有一丝奸佞邪妄,只要坦开阔荡。
“只是不知未央宫会否足入宫中事件。”慕楚慢悠悠地接话,目光成心偶然地落在白月衣的身上,垂垂惹了更深露重的深意。
“月衣,如何着的这么薄弱,但是冻着了?”季卿扬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将她揽入了怀中,毫不避讳。慕楚不经意地扫着白月衣尚未褪去红晕的鲜艳面庞,一大半的神采都埋没季卿扬的庇护里,没法辩白。
“从平地到永安,这一起想必是穷凶极恶,公子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慕公子,这是白月衣,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季卿扬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染上了罕见的和顺,连声音也不由得暖了几分,“别人,我不放心。”
“说来忸捏,慕楚本日落得如此地步,还得倚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