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王还说,如果世子禁止,一并带回。军令在身,多有获咎。还望世子不要让大师难堪。”队长不但没有放行,反而堵得莫达尔说不出话来。
慕容汐垂垂落空了扳谈的耐烦,她拍了拍灰尘站了起来,玉骓跟在她的身后打着响鼻儿。
慕容汐打量着这匹可贵一见的宝马,目光里罕见地染上了一抹讶色:“绝妙。”
“你不消感觉不美意义,实在,从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们很有缘分――”
“我是说真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北荒的那些女人们都抢先恐后地想要我……”莫达尔也行动敏捷地翻身而起,跟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
慕容汐不能持续想下去,但她竟闻声本身的声音,轻柔的有些不像话:“我想,他的内心,必然还是想和你一起坐在这里看玉轮的。”
慕容汐转向他,常日英勇而强健的男人的神采是那样的无辜与脆弱,一双蓝眸里的光如潮流涌动,仿佛她的话便是他独一的救赎。那样殷切期盼的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要软上三分。
莫达尔突地止住了抽泣,像是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般将她望着,红肿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真的?”
慕容汐的面色冷了下来,凉凉地一瞥,满含警告。
“阿若拉,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莫达尔非常锋利地开口。
那样超脱绝尘的背影,莫达尔感觉本身平生都不会健忘。
莫达尔变了神采,无法之下,他只好咨询慕容汐的定见:“要不,我们去父王那边说说?”
“你去那里?”莫达尔在她的身后,拔高了音量。
莫达尔目瞪口呆地指了指飞奔而来的汗血宝马,“它它它……”
“他不会怪你的,你好好活着罢。”腔调清冷,似一场冷风,不暖和,却也不冰寒。
莫达尔一顿,停了下来。“好吧。”他有些烦恼地垂下头,语气饱含沧桑:“我……实在,是想……替莫达罕赔偿你。”
慕容汐也停了下。天心月圆,夜色温和,女孩子的侧颜却锋利的有些不像话。
慕容汐本来摆荡的一颗心忽的就冷了下来。
任凭懊悔自责歉疚惊骇痛苦的情感,垂垂地将身侧的人吞噬,似是这统统都与她无关……可在莫达尔越来越难以矜持的时候,她还是开口了。
慕容汐的嘴角动了动,还是默不出声。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无私,鬼迷了心窍,承诺了九王爷喝下了那瓶药,我也就不会要死不活,莫达罕也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将他的冰雪感到分给我,他也就不会受那么强的反噬之力,他也就不会……”似是整日来被按捺的豪情终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已经生长成勇猛善战的男人将头埋在臂弯里,哭的像个孩子。
慕容汐转过身来,还是是安闲不迫。语气却冷却了下来,仿佛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刻,目光里裹着冰:“好一个北荒大王子。”
“我也不晓得你同他有甚么恩仇……莫不是他伤了你的心,丢弃了你,你才这般恨他,千里来寻……”莫达尔摸索着开口,谨慎翼翼地斜瞟着慕容汐的神采。
莫达尔却眼明手快地一把将她挡在身后,用令人放心的声音叮咛:“信我,阿若拉。”
眼看着那些兵士的包抄圈缩的越来越小,慕容汐的手已经握住了雪渊的剑柄,身躯于无声无息间极度蓄力绷紧,唯有不染灰尘的一袭白裙,还是袅袅地飘零在长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