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凝看着她这副反应,收了笑容:“看来白蜜斯对我怕是熟谙的很。”
白月衣见姬无夜赶来,又惊又惧,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双手捂住双眼,泣不成声:“无夜……无夜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她……”
慕容凝后退了三步,调了个细柔的声音:“来给蜜斯送木瓜雪蛤汤。”
侍女踟躇着磨磨蹭蹭,一向在门前闲逛,迟迟拍不下去手。慕容凝终究失尽了耐烦,推开侍女,毫不游移地扣响了那精雕细琢的雕花木门。
轻巧而欢畅的步子声很快由远及近地传来,屋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噤声屏气,仿佛下一刻就是天下末日来临。
“夫人不要!不要啊,求求您……”侍女被她吓得神采煞白,腿脚一软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木门收回了清脆动听的浊音,屋内也随后传来了一声娇柔的回应:“谁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容人,慕容凝这般通情达理,姬无夜便是再不信,也不能再说甚么指责她的话来。
“凝既嫁给了将军,自是晓得这大炎朝端方,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夫君却将mm这般藏着掖着,莫非是要让其他世家夫人们笑话凝吝啬不成。”她别了别鬓边落下的碎发,口气里模糊透了些责怪。
地下的侍女犹自强撑:“夫人,真的是小奴本身想吃才谎命膳房做的,并没有其他的甚么人……”
“真的?”侍女抬起脸,哭的通红的双眼里难掩心动与期盼。
白月衣猛地昂首,目光尽是无辜。
“但是夫人――”侍女的话还没出口,便被阿碧以眼神喝止了,乖乖在前面带路,不再言语。
“不说,能够。本宫会将你的表哥发配至苦寒边陲,没日没夜地做夫役。而你,则会被卖到永安城最大的倡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凝渐渐地蹲下将她扶起,换了严厉沉郁的声线:“将军可骇,是吧。那,你看本宫,可骇吗?”
“你会有这般美意?”姬无夜满腹猜疑地盯着慕容凝,她却只是笑意盈盈,如沐东风。
“回夫人的话,阿谁女人叫白月衣,将军让我们叫她白蜜斯,统统报酬都按夫人的规格来……”侍女胆战心惊地开口,恨不得跪贴到地下去。
慕容凝强压回胸口的一口鲜血,口腔内还缠绕着丝丝腥甜,而面前所见的这一幕却更加血淋淋。
恰好现在,一向躲在姬无夜身后小鸟依人的白月衣开口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合,白月衣的统统的神采法度行动都停滞在了看清来人面庞的那一刹,瞳孔急剧收缩。
“未央宫,何曾食言过。”慕容凝点头。
多日未见,姬无夜本就对白月衣充满惭愧,现在见才子落泪,便仓猝柔声安抚。
那双美目里,暴露了无穷无尽的惧意。
“不敢吗?我看你胆量倒是不普通的大啊。”慕容凝说的随便,气势却凌人,句句让白月衣难以抵挡,哆颤抖嗦着说不上话。
“不,不敢。”白月衣艰巨地从喉中滚出两个含混的音节来,氛围于她而言淡薄的乃至难以保持普通的呼吸,大脑更是一片空缺。
很快,穿过曲水,跨过金水桥,侍女便指着季府最东北角的一片竹林:“白蜜斯的赏心院,便设在竹林的前面。夫人过门前三天,将军命人从天竺山运来这些虚竹转接在这里,吃力心力才好不轻易将全部赏心院埋没在此中,今后也唤白蜜斯为潇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