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路过季府,慕容凝喊了停。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俄然传来了拍门声。
“想来便来了。”慕容凝摘下兜帽,唇边浅含笑意,眉间倒是掩蔽不住的倦惫。
来人谨慎翼翼地推开了门,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地一片。他探头探脑地刺探了一番,才装模作样地钻了出去,却仍旧是不放心肠蹑手蹑脚。
“无妨。”
“我就晓得,哪次见面能不被你用雪渊指着,那才叫奇特呢――”
又或者自始至终,之前的各种不过是他经心编织的一个谎话?
慕容凝无法地笑了笑:“你约莫是不晓得,明里暗里,有多少人盼着我去死。”
“若大师都觉得我光阴无多,朝中的局势会如何?影阁又会如何筹算?只要让他们觉得我无碍了,才不敢轻举妄动。你和汐儿,现在都还太嫩了些,尚且不能独当一面。”慕容凝一边换着衣服办理妆容,一边说道。
“还真是!”慕容烟赶快追出去:“但是姐,从杨府出来前你和那苦瓜脸不是说好了等二姐返来一起去见皇上的吗?”
“我们姐妹间不说这些。”慕容凝笑着欣喜:“因着我先启奏,纵有物证,陛下也并非全然信赖魏文曜的一面之词。现在他已被押来永安,五今后便需再决计一次。你放心,姐姐不管如何也要救你出来。”
马车已经到达未央宫入口好久了,可她却久久地不下车,天然也是无人敢催促,一等便是大半天。
冰冷的裂谷之音乍响在一个站岗的侍卫耳畔,惊的他几近就要跪下去,不明白这个鬼怪似的的宫主是何时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侧的。
回未央宫的马车上。
未央宫,十里桃花街下,慕容汐闭着眼睛坐在轿内。
慕容凝已经落上马来,同她遥遥相对,嗓音温润:“如何了?”
“与他们这些人打交道,既不成能全说实话,免得树敌。也不能全扯谎话,教人很快能看破。半真半假,亦真亦假,才会让人信赖。现在诸事的锋芒都直指影阁,就算是多算了一桩,也是无妨的。”
除却风过帘动,周遭一片温馨,慕容汐的心也垂垂地冷了下去。
“奴婢来服侍宫主。”
“这服侍嘛――当然是在床上好好服侍咯!”他一个矫捷地翻身滚落至她的身侧,半撑着脑袋,仍旧不害臊地盯着她看。
“你尚未赴约,安知他不来?”慕容凝笑盈盈地反问,猜到了她口中的那人是谁。
“如果来了,你便同他一起来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