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伯用铁钳加了一块炭火,点了点头。
月凉如水,北溟峰下的夜更是冷峭凛冽。
当今梁朝君主昏庸无能,漠北雁国虎视眈眈,短短数年内痛失中原大片国土。烽火四起,各地群雄据地为王。这几方诸侯对峙之势,江南谢家、金陵王家与洛阳沈家本算是隔山观虎,真正能够与百年世家贺氏对抗的,是近年才崭露头角的江东越氏。
沈曜身后一个虬髯翁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娃娃眼神倒很不错,不知家在那边?”
付流景缓慢答道:“对,匹夫有责,可我不是匹夫。”
他一进虎帐中,还未赶得及打发驻守军去通报一声,就听到有人朗声道:“沈盟主!诸位掌门!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来人行动太快,快到在场合有人还没做出脱手的反应,马儿已乖灵巧巧的静了下来。
王珣一悸,只听沈曜一字一句说道。
“但我们也毫不能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沈曜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头戴毡巾,生的风骚韵致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流、流景兄?”
“若你不是总想着逃窜,我何必华侈一根绳索?”
男娃娃抬起极长稠密的睫毛, 挺直了脊背, 学着闯江湖的大人抱拳施了一礼, 道:“王珣谢过沈盟主拯救之恩。”
越长陵像是把这话给听进耳了,他看向付流景,面无神采隧道:“付公子,国之大难,匹夫有责……”
虬髯翁与世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嘿然道:“这可就难办了,沈盟主本想待你醒了派个兵送你回家,你既是王家的人,又是草率不得的,偏生我们另有要事在身……”他话还没说完,王珣就狠恶的咳了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观伯赶快抚拍着他的背,沈曜皱了皱眉头,当即翻身上马,替他搭了评脉象,“是病的不轻,便是走转头路,这百里以内怕是也寻不着大夫……”他顿了一顿,“你能够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