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在明月舟看来, 还是一个又貌美又衰弱的妙龄女子。
明月舟骇怪的望着她,半晌没有晃过神来。
“此物既可做耳环,也能够戴在手上做指环。”明月舟眼神飘了飘,把耳环塞入她掌心,“当是还你情面了,你收着吧。”
她毫不客气的接过此中一根,见肉未熟透,跟着一起烤,明月舟拿起家边的破酒壶,“水。”
“如何?”
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我连耳洞都没穿,拿着也无用。”
说完持续津津有味的啃着兔子肉。
明月舟忙找了些干草替她盖上,他一边烤着野兔一边偷瞄着长陵的睡颜,看着看着,嘴角莫名的牵动起来。
她抬头看着星空万里,缓缓开口:“我叫长陵,丘陵之陵。”
长陵用指尖一比,“你一个大男人戴耳环,还不准人笑的?”
这荒郊野岭走兽横窜之地,她竟然能睡得着?
“他是中原越家军的首将,是个连雁人听了都心惊胆战的传怪杰物。”明月舟的眼神难掩尊崇之色,“他名扬天下时我才十岁,记得好几次雁军出征入攻中土,皆是斗志昂扬而去,败兴而归,那些将士无一不惧越长陵,无一不敬越长陵。”
长陵仿佛怔了一下,“那是因为……”
长陵小憩半晌,闻到了肉的香味,展开眼来便看到明月舟望着两只兔子抿嘴偷笑。
长陵故作迷惑的扬扬眉。
暗淡的微光中,一缕微卷的额发垂下, 那是一张表面通俗的面庞,只是那双浓得化不开的眼透着一股暖和,在北雁,这长相算是清隽的了。
明月舟惊奇的眨眨眼,“那你……家在那边?”
长陵垂睫打量,这小小的金饰上雕龙绘凤,龙眼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一看就是代价不菲,如果拿去当了,回中原的川资应当就够了。
她掌心一翻,欲要直接劈翻这个青年,不料劲力如同泄了气般忽而消逝,轻而易举的让对方挡了下来,她心中一凛:“迷香?”
为甚么她也说不上来。
明显寒夜露重,浑身倦怠,不知何故心暖若融。
“不得而知?”
长陵掰肉的行动顿了顿,“回中原。”
“叫得出又如何?”长陵道:“你又如何晓得下次再见,我们是敌是友?”
或许是在牢入耳到了他与那人的对话,因她本身也死于诡计之下,心中厌极了这些毫不但明磊落的段数。
明月舟扭过甚见长陵醒了,猛地咳了咳,“……咳咳咳,要不要吃兔子?”
明月舟神采一凝,“苍云一日不除,我担忧你会遭到连累,你能够先随我归去,待事情安定了以后再去中原不迟……”
明月舟摇了点头道:“中原的人都说他是被我们雁军围攻而战死,可我们雁军的主力军都在那场战役后全军淹没了,幸运返国的将士也都对那战忌讳莫深,他到底是如何死的,倒是不得而知了……”
明月舟一笑,“我们大雁男儿对强者最为恭敬,我兄长说过,那越长陵行事光亮磊落,从不屑利用南人那些凶险手腕,是战敌但绝非仇敌。我当时虽还年幼,发愤有一日能在疆场上与他一战……哪知没过两年他就死了,至今都无缘一见。”
可惜长陵不是个能让人费心的,她拼着少量残存认识自内兜里摸出银针――楚天素留给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