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如果经历这一番死死生生，不来个热泪盈眶也好歹感慨几句时不我待天道酬勤，可楚天素瞅着她的神情从冷酷变成茫然再转回冷然，悄悄佩服她小小年纪就已能如此超脱看破世情，殊不知她只是七情六欲上不了脸面，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不能言语。
“墓王堡。”
长陵感遭到了不对劲――她浑身又冰又麻, 双腿更是毫无知觉, 别说走了，想要爬到洞口看一看内里的景色都是一桩难事。
“前辈。”
老太婆已跟至身边，见她失神很久，道：“唉，我都说了你躺了十一年，骗你做甚么？”
这时身后俄然传来一声惊呼：“你醒了！”
雁国墓王堡，乍一听够不吉利的像个墓葬林，实际上还真就是蛮荒瘴疬之地，专收千里放逐之徒，传言被发配至此的犯人从未有人活着出去过，个个都被榨干最后一滴血后虐待至死。与其他流刑之地有所分歧的是，即便雁国大赦天下，墓王堡也不在赦免此中，故而以墓字为名倒也贴切。
这名字听着耳熟，长陵稍稍一想，忆起了墓王堡是为何地。
长陵道：“我师父从不喝酒。”
长陵不知以是然，只感觉老太说话的口音非常奇特，一把年纪了头上还编着好几条小辫子，看上去不太像中原人的打扮。那老太婆见她盯着本身一声不吭，掌心覆上长陵的额头， “你如何不说话，该不会是傻了吧？你你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十一年，那些锥心之痛还历历在目，可她一梦而醒，竟已过了十一年。
“你……救的我？”
长陵冷酷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安，她竭力挪到洞口，朝外望去，却见远山近岭的六合是皆迷苍茫茫的苍翠，唯有雁回山巍但是立于云霄之上，幽幽山风入谷，骇人而阴冷。
楚天素叹了一口气。
“你虽身中剧毒，浸在冰川中令血脉停滞不流，毒不攻心。按说你早该死了，但体内真气仍能周转，反使你心跳如活人般跃动，这内力又是霸道又是诡异，我一探便知，此乃释摩真气――你师父收了几个门徒，唯有你天赋异禀练成此功，加上你当时的鬓间红印，我如何猜不出？”楚天素踱出几步，“当时也不知你这是活人还是死了，见你周身冰霜化尽，心跳立时弱下去了，这才费了千辛万苦把你背上了这冰洞以内，果不其然，你躺于此寒冰之上后，规复了稍许朝气。”
长陵举目四眺。
老太婆挠了挠头，“你从那儿飘到这儿，那有甚么可希奇的。”
长陵闻声看去，但见一个荆衣布裙的老太婆站在洞口，手中拎着竹篮，一脸难以置信的靠近本身绕着转：“你真的醒了？”她蹲下身伸手搭上长陵的手腕，看着她就像看到个甚么奇怪宝贝，“你活了，你竟然真的活了。”
那老太婆内疚一笑，“我就是楚天素。”
长陵内心无由来的一惊，不成思议的看着婆婆。
长陵沉默半晌：“若只是雁军，还不敷以把我们害到这般地步。”
长陵：“……”
楚天素赶紧摆手，“哎别，叫我楚婆婆就好啦。”
只是长陵已听不入耳了。
楚天素奇道：“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