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亏段至弦并不晓得世子身边另有影卫队这一个奥妙兵器在,不然怕是会派更多的人前来刺杀,到时就没有明天这么轻易处理了。
林长庚手脚发软,站立不住,他伸手从贴身的衣衿里取出当年那枚小小的荷包,上面的青竹已经褪了色,边边角角处也多有磨损,他却还是爱不释手般摩挲着那荷包上的丝丝纹理。
“这是那位女人送我的糖……”林长庚话音未落,卫霖已经将那包糖翻开了,暴露内里的糖果来。
“世子?”卫霖清算完刺客以后仓促赶过来,第一目睹到的就是自家世子手捂着头,衣衫混乱,有力地靠着竹子的模样,一时眼睛都瞪大了,“这,这是如何了?”
半晌后,他紧紧抓住它放在心头,沙哑着声音喊着卫霖,“把糖给我。”
“我们走吧。”很久的寂静后,林长庚降落沙哑的声音传来,让卫霖立时回了神,细心搀着林长庚分开。
“世子放心,没有活口,影卫队及时赶到,此时正在善后。”卫霖咬牙说道,非常忿忿。
“你乱想甚么呢,只是有人帮我包扎了伤口。”闻声卫霖的声音,林长庚连个眼神都没恩赐给他,懒懒地说了一句,又问他,“那些个杂碎如何了?”
阿谁荷包是打小就跟活着子身上的,他不止一次见过世子看着那荷包入迷,本日世子竟然把这包糖放了出来,只能申明之前为世子包扎伤口的女人应当就是这荷包的仆人。
“一个女人。”林长庚语气淡淡的,没有多少情感。
阿谁女孩,阿谁给他糖给他点心的女孩,阿谁和她一样谨慎叮咛他照顾本身的女孩,阿谁贰心心念念了六年想要寻觅的女孩,竟然就在刚才,竟然就是她!
林长庚垂垂安静下来,卫霖松了一口气,却俄然见林长庚的身材像断了线的木偶普通向一边倒去,忙扶住了他缓缓坐下来,不晓得他这是如何了。
“牛乳糖,沈筠笙……”林长庚嗫喏着,当年牛乳的奶香和糖果的甜香熔化在一起的感受从心底里传出来,渐渐将贰心中这些年不竭筑起的冰墙一点点的熔化,透进了丝丝芳香,从心底里暖起来。
他甩了甩头,用右手揉了揉额头,将这些动机甩出去。
他在内心悄悄光荣,目光转到林长庚的左腹处,又焦急起来,“世子,您这伤口是谁包扎的?”
“啊?”卫霖倒是眼睛瞪得都要凸出来了,天晓得世子这么多年向来没让任何一个雌性生物近过身,整日里待在虎帐里和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回到王府更是不准任何侍女近身,乃至连世子的院子都不能进。
他眼睛不时地瞟向林长庚的左腹,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边包扎着一条粉色的布条。
再给我几天时候,我必然会去找你。
卫霖的话让他逐步规复了一丝明智,他渐渐停下行动,不再挣扎。
林长庚尚还在说着,猛一瞥见那一颗颗乳红色的糖果,当即愣住了,内心仿佛有根弦俄然断掉了,仿佛六合都在颤抖。
“世子!”卫霖骇怪地看着林长庚,他一向都是沉稳沉着的,何时像明天一样镇静至此!
“行了,我们从速进城,再晚城门就要关了。”林长庚伸出右手,让卫霖将他扶起来,起家间那包糖掉落在了地上,卫霖哈腰捡了起来,猎奇问他,“世子,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