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老头握剑在手,眉头悄悄一蹙又展。“如何就俄然有股子心惊……”拿剑在中间石上“咣咣”乱砍几下,却不见李飞白运法御使当时的锋利灵动来。没了兴趣,丢还归去。
玉龙山,天高地旷,远远得见,却复行了两日才至近前。公然如先生所言,不似人境!非亲至,难以名述。
“咳咳……阿谁,左兄可在?”
李飞白看看陶红儿,本来觉得那老敖是如何的高人形象,不想一来,竟然碰上这偷喝的气象。大出不测,不由都是一愣,转而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看来,也是个妙人。”
“才反应过来,连你在内,你这里都是得道的高人。我却不称,一届凡夫粗人,唉……”
“好一处人间瑶池!”
还真的无有一丝灵力颠簸,就如凡人一个!相视一眼,都是一愣。
看看先生。先前先生不知,经了西梨那一场,不见得先生就没有惊奇过这些,倒是一副不想往深处切磋的模样,还能如许做了凡人普通的来往,能平心如此,还真是看清放下了很多……本身先生,才真不是凡人啊。
“呵呵,我初来时,便是被这景色所迷,留了下来。”
跟进板屋一看,不由哑然。先生正在那边蹲着去扶地上的酒桶,一只见底,另一只余下些许,倒是打翻了去。地上殷红的果酒汁,已近干枯,看来不是打翻了一日两日了。
打西梨往北又有千里,人迹渐稀,好久还不见一座村庄,令人不由生出步出尘凡之感。
“敖老伯折煞我二人了……”李飞白与陶红儿猛地觉悟过来,刚才那番,倒是不敬,大大失礼!面上一红,吃紧挡了让过,“小子是先生门生,自幼跟随先生。无有先生,就无有飞白。怎当得起老伯之礼。”言毕,与陶红儿一起,深深一躬见礼。内心一阵愧意忐忑,再不敢冒昧。
“老伯请看。”李飞白抬手,幽黑之剑在握,摆布瞅瞅,一侧正有一块人高的巨石,甩手剑去,黑芒横横切过。伸手召回,抬掌一挥,将上半截击落,光滑如镜。部下复兴,切出四个石凳来,运法搬了。几个呼吸,成了一副石桌椅来。结束,回身一躬,“老伯几个,坐下尝尝?”
“老敖。”先生放动手中法卷,起家往外,“在,在!还不从速出去,你需我请吗?”
“老伯谈笑了。我两个,现在也是才入得修行的门槛,尚是懵懂摸索的末流小子。”李飞白抬手又是一拱,“何况,小小术法,与悟道本是两说。大道透明,才是真正高人。平常斗法手腕,却不是修行之人本该倾力追逐之道。我们比起那些境地高远,情意出尘的高人,底子不值一提,入不得眼呢。”
也罢!看你们几个还扎眼,就给你们先摒挡了这尾巴去吧。想着,伸手一抓,甚么动静也无,正远远窥视的那跟来的修士,一声惊呼未及出口,身形一闪,竟然被平空摄去,眨眼消逝不见……
“凡事都是个决定得失,如果没有敖老伯的果子,现在只怕更是不济。先生莫急,这里剩下的酒,充足先生饮用好久,剩下果子,由我和红儿为先生化开……”
“是吗?真是如许?”
山下暖和缓和,草碧禽鸣,生果各处,繁花锦簇。及上去,层林若染。再上,叶林化针。至林末山腰,草甸与雪融会,倒是开满了不着名的花朵,密密层层,自下望去,如锦带普通。赶上烟云飘转时,如画境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