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影之下,万物寂然如画,只余清远,突地若脱出画卷的一抹漫笔,缓缓而撤,好像风吹柳絮,轻飘无定,清逸舒缓,缓缓划过。
袁神通看看清远神采,侧身低首,忽地一扭头,“承平了太久,这天幕,老是这般色彩,你不倦吗?”
“唉。。。这一理,我早已想通,就等你出来发言。你,终究来了。”清远兀自站在原处未动,轻叹一句,回顾望六山,“如许做,真的对吗?”
明显是势如山倾,周遭之下,倒是草木如缚,不见一丝风涌波澜。
清远抬手,快意祭起,青光一闪,丝缕回流,复凝为几道青气,缠回尺半的快意。
这袁神通,来就来了,偏要带上个小的,何意?我记得,鉴元阿谁家伙,仿佛收了一个门徒也挺不错,叫甚么。。对了,许逸。抱朴守一,心净天然,精于剑道,不会差了。转头是不是也该过问一下去。。。
“就是想过结果,才如许说。恐怕你我悟不了劫,就应在这里。气运不转,哪来机遇。。。如何?”
清远悄悄一笑,手指一点,万丈青光一闪,瞬息,也没了踪迹。定睛看去,只剩一点青青荧光,犹自裹了那米粒。
“呵呵,久未见,这个伯伯却不好当。”
“。。。”清远长眉一展,“确是无趣,咳,你走不得,我收不了。你这一说,还真是无甚斗的。”把嘴一撇,部下一展,“再来这个?”
“哼。”轻哼一声,袁神通手决一打,只见空中那青光缠绕的铁山,忽地一隐。前刻还是铺天盖地,突地化为米粒一点。
“晏舒,梵心还早。我们倒是余下未几了。你真筹算就如许,再坐上一百多年?”
犹在空中浮摆,衣袂轻扬,只将手里快意往前一送,青光咋现,顿时华光映天,恍若日耀普通!几道青气顷刻迸出万道青芒,却安闲空中宛转,铺天盖地涌了出去。漫天青光,丝缕交缠,眨眼之际,笼住了那万仞铁山。
袁神通身如塔耸,神采寂然,不动不闪,一拳击出。空中响起沉闷轰鸣,如雷贯耳。一道模糊拳影,乌光拖曳,破万之势,裂空而上!
“不错,恰是本人。”
但随性而行,且看机遇。
“说的是呢,就是耐不住性子,哪似老道出尘,心无所系。”说着,也不待清远那边说话,手一挥,一道符印打在万钧身上,将他远远投了出去。哪管那边,万钧将嘴张了几张,满脸的惶恐,“呼呼”如腾云驾雾普通,“噗通”落地,在内心骂了万遍。
“如何说?”
。。。
“窥天镜已失,守也是白守,旁人不知,道友何出此言。。。唉。”
“恰是紧急当口,却出不来。。。”
“老道每日只知打坐,莫不是忘了,天下不但六山一家。我们这些野人,还在内里蹦跶。”
“。。。”
袁神通扬手一抓,铁山不再。
地上,空留一个几十丈巨坑,尽是石屑泥尘。
“我等粗人,倒是手痒呢。”
“老道,出来一叙?”不见袁神通有甚动静,面上一笑,凝了一道神识,传音而去。
劈面魁伟壮汉,如金似铁,却似不在此中,我往既往,来便是破!
“好!我承诺你!”
“这位小友是。。。”
“介弟有后,真是幸事。”
六山书院,静月如银,辉洒似乳。
周遭几里,突地灵力一空,不见二人放出气势,唯四下里,再无一丝动静,连风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