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寒蟾冷，窗前的桂花惨白透着森森的寒意。她站在房里透过那条藐小的窗缝，看到好几双脚在闲逛着交来回回的踱步，绿色的皮肤上长满了疙瘩，赤着脚都没穿鞋子。
地盘婆道，“公明就不要戏弄她了。”
“不得，我要去告诉师弟他们。”地盘婆婆说这些瘟鬼是闻到了卦燎的气味不敢冲撞，她想了想，跑回床边抬起卦燎的小脚丫子脱下他一只袜子。披上外套，抓过笛子就冲出门去。
长生不信，防备的盯着他，渐渐往司马鹿鸣那挪，“师弟。”她小声叫着，摇了摇司马鹿鸣的肩膀，“师弟？”
连赵公明都下凡来了。
她抓着卦燎的小袜子摆布甩动，瘟鬼闻见气味公然避开了。偌大的宅子，夜里没有半个下人走动。她转头，能看到树影交叉中埋没着的很多恍惚的影子，窃保私语。
地盘婆答复，“她与这家的儿子姜曲是同门，从昆仑山来的。”
凡人要打他，该是穿过他的本体，能触到的只是一片虚无。可他却逼真的感遭到了手是被打到了。
长生后知后觉，“这就是你说的天机不成泄漏？”
赵公明看向地盘婆，笑道，“这呆头呆脑的丫头是这家的女儿？”
夜里，长生悄悄拍着卦燎的背哄他睡觉，卦燎咬动手指，即便在梦中也仍旧对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恋恋不舍，梦话道，“好吃……好好吃……”
隔壁住的是怜玉。她跑到了隔壁房去瞧，见到怜玉躺在床上，也是一身盗汗如何喊都不醒。
“瘟鬼？不是鬼差么？”她再次向地盘婆确认，那些鬼都是头顶长着角，皮肤五颜六色，还真是不如何好辩白。
长生不假思考上前拍开了他的手，竟然还真让她打中了。
男人闻言，感觉新奇，“供奉我？凡人听到我的名字都要惊出盗汗，倒没听过有人说要供奉我的。”
长生唤了声，“地盘婆婆。”长生数了数面前所能看获得的青苗獠牙的鬼怪，足足有六个，她反应慢半拍，觉得这些是地府来的鬼差，傻气的抽高领子要遮脸，怕他们认出她来。
男人接住，卦燎的袜子实在已经穿了三日了，一向没余暇洗。也幸亏长生都闻不到不到臭，刚才还拿在手里甩。
能扔的，她都扔了。荷包没拿，不过外套的暗袋里仿佛还装有几锭碎银。可他连卦燎的袜子，佛珠和师父的符咒都不怕，总不会怕银子这等阳间的俗物。她又想起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名言，尝试贿赂，“你如果情愿走，我把银子都给你。”
到底是来了多少只瘟鬼？
赵公了然然，“昆仑山，难怪会有玉虚派的符。”
长生口里讷出一句，“瘟神。”
地盘婆感喟，“鬼差？鬼差忙着在大街冷巷收魂，临时还没轮到这里。这场瘟疫要死很多人，阎王怕是要忙疯了吧。这十八层天国也不晓得容不容得下。”
“我去翻翻古籍看有没有体例叫这位小神排挤内丹，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你们留在府里尽量不要乱走，我已是将那些能够染了瘟疫的下人送到东边的园子，你们不要往那去。”姜弦月叮嘱道。
瘟鬼都服从于他，现在在城里四周作歹，是奉了他的命，当然他也是顺天意行事。凡是人可不会这么明白事理，只把账都算他头上。
长生也错愕，地盘婆说过不能碰瘟鬼吧，碰了就抱病的。她呆呆的盯着双手，惊骇的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要去用柚子叶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