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日我手中神兵嗜血,鬼爷恰能够用你来祭剑!”话音一落,那黑漆的剑已出鞘,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阴风,逼人的寒意直涌向少年的心口。
“嗉!”剑身笔挺刺过那身虚影,剑锋还未收回,野鬼只觉不妙,乃回身一记左掌轰出,正击在那少年指尖,一股精纯的内力如白虹贯日倾泄而来,瞬时便洞穿了野鬼那只枯老的手,散出的余力又击在他的肩上,收回“啪嗒”一声清脆的响,打断了左肩的琵琶骨,野鬼一声惨叫身影暴退数丈,左臂亦如残花败柳般垂了下去。
“女人,你是那里人?我这就送你归去。”
“你…轩辕指?”野鬼的面庞既是骇怪又是狰狞。
“苏少侠,本日的恩典宗某实在无觉得报,乃有前辈高人所留真经一部,本日便送与你。”宗韬言罢便于怀中取出两本经籍。
“也罢,那就有劳宗伯伯了。”苏子沐出身书香家世,礼节周数天然是体味,故也不再推让,乃随宗韬作客宗家。
“真是把好剑。”苏子沐轻抚着剑身赞道,转而又想起堂屋的人,遂将利剑归鞘,走向堂内。
月光映着少年超脱的脸,与那张鬼面对比极其光鲜。
斗笠乌纱揭下,映出一副非人非鬼的面庞,一记长疤从额角斜拉至嘴边,深嵌入肉里。宗澜从未见过血肉横飞的场景,方才惊吓于侍从的惨死,几欲昏迷,现在面对着面前的凶神恶煞,密意已恍忽,毫无抵挡任人摆布。
“公子生的如此俊朗,又为人忠义,文武双全,真是天下之豪杰啊。”宗韬抿了口茶说道,“此番若不是公子脱手援救,我这澜儿只怕凶多吉少矣!”
“淫贼停止!”院里不知何时竟立着一人,紫髯碧眼,傲气凌人,白衣飘飘,负手而观。
不知不觉入了迷,苏子沐竟将整部经籍一夜读完,精力不但未衰减反而更加畅旺,只觉这经籍毫不会是本身初想的那般简朴,如果放在江湖上,怕一样要掀起血雨腥风,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不足悸,念叨:“此书绝非尘寰之物,今后万不能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哪怕是师父也不成,不然真就是武林的灾害了。”
“呵呵呵呵,好,那就看看是你的指法更精美,还是我手中长剑更无情。”言罢剑身一挺,“嗖嗖!”两道剑气破空而来,苏子沐轻功疾走,天涯天涯!“嗙当”一声,火线的花坛回声而碎。野鬼剑锋一转,刺向那身白衣,少年亦不躲闪,右手微抬几指连点,那劲力与剑尖相碰,竟纷繁崩溃,少年吃了一惊,乃汇内力于少商、少泽穴,两指疾探,正打在剑尖上,苏子沐不敢硬碰,将手指略微一带,那剑刃便偏了几寸,又使一记弹指,将剑身荡开,野鬼长剑难收,遂将剑身一横欲挡下接踵而来的指劲,“叮当”两声,野鬼单手发功难以使出尽力,而苏子沐这两记点指又来势凶悍,那恶贼右手被震得一麻,顿时长剑抖落在地上。还将来得及反应,苏子沐再度隔空点指打中野鬼两处麻穴,这只采花恶贼满身一阵酸痛,便再也转动不得。
夜至子时,苏子沐还是未眠,在桌前摆着油灯,细心地观赏着那把通体乌黑如墨的长剑。
“小女子还不知仇人的名讳,公子可否相告?”宗澜也垂垂规复了明智,言道。
剑花催莲,秋水露背青螭寒。长河临晓,流星白羽腰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