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爷爷奶奶爱吃,我这就去做。”崔绾绾乐呵呵的应了,“我看竹园里有新抽的嫩笋,本日再以笋为题,做两道新的菜品给爷爷奶奶尝鲜。”
又想到,如果不做舞优了,是不是也只要嫁人一条路?想到这些的时候,便不由想到杨少华,竟俄然很等候他能来抚玩本身的乐舞。
婢女端来热水服侍二老净了手脸。
崔绾绾厥后才晓得,她因偶然中点评了几道菜,且透暴露了对美食的酷爱,才被三夫人慧眼识珠,举荐给老夫人,终究得了二老的爱好。
昨夜又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本日路面颠簸,崔绾绾坐在马车里,被起伏的车厢摇摆的昏昏欲睡。这几日就寝不敷,夜里觉浅,总被窗外半夜俄然响起的雨打芭蕉声惊醒。
崔绾绾已在凉亭里脱手开端煮茶。这凉棚全竹搭建,用手腕粗的楠竹为梁柱,屋顶铺以傍友,再辅以竹枝,瞧着朴拙又大气。更妙的是,凉棚后背就载有大片翠竹,冷风习习,暗香阵阵。本日雨过初晴,竹叶愈发翠绿,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水儿,间或随滴落几点,别是一番敬爱。
崔绾绾笑而不语,鸣泉山庄有着这个期间最好的茶叶,另有清甜的山泉水,她不过是随周嬷嬷学了几手茶艺,一招一式都显得文雅都雅,更添了品茶的兴趣罢了。
崔绾绾回过神,扶着绿茗伸来的一只手,踩着脚凳下了马车,提着裙摆,踏上几级石阶,鸣泉山庄的侧门早在马车停下时便缓缓翻开,门廊处值守的伴计恭敬的侍立一侧,将她让进门内,这才又关上门。
不知是不是表情不好的原因,自从那日,白薇说了裴莺儿与霍怜儿的事,她便总感觉内心堵得慌。开初不觉着甚么,厥后垂垂想透了原委。
“老婆子念念不忘那道鸡丝嫩豆腐羹,本日也做了。”老庄主笑着弥补。
如许的家风下,崔绾绾倒是阴差阳错的如鱼得水,已渐成鸣泉山庄的高朋,而每次来,她必然花一番心机,以美食犒赏二老。
“女人,到了。”绿茗轻唤一声,便已翻开帘子跳上马车。
“那叫千丝万缕。”老婆子改正道,故作不满的撇撇嘴。
离着药圃另有十来步,便闻着雨后的泥土里异化着捉摸不定的药草香,或清爽或浓烈。一眼瞥见二老穿戴一身短打扮的粗布葛衣,各拿一把小巧的鹤嘴镐,哈腰劳作,不时说着甚么,偶尔收回几声开朗的笑。
信是飞燕留的,前两日她大哥接到故交飞鸽传书,有急事相求,她便随大哥前去,杨少华也一同前去,事出俄然,来不及告别,又不想让她因绝望而影响表情,特地让伴计晚两日才送来。对于践约,飞燕在信中多次表示歉疚。
鸣泉山庄里,除了大厨房,各房都专设小厨房,各自养着身怀独门绝技的厨子,且时不时办个家宴,各房家主和厨师之间相互交换厨艺。
熟门熟路的去了春晖院,管家说,东主和夫人都在药圃里,崔绾绾谢过管家,又熟门熟路的去了园子里一处药圃。
第三日,乐舞散场后,绿茗递给她一封信,说是内里有一个悦来堆栈专司跑腿的伴计送来的。
另一边,铜壶嘴儿呼呼的冒着热气,壶盖儿缝儿里也收回嘶嘶声。崔绾绾已在细白瓷茶盏里放好了茶叶,此时见山泉水已煮沸,便拧起铜壶,先放一边儿搁置半晌,待水稍停沸腾,这才突入茶盏,看着碧绿的茶叶浮至水面,再伸展扭转着荡悠悠落入杯底,丝丝热气绕着杯口,袅袅暗香扑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