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子没打理安妥,辱了漂渺坊的名誉,还请上师惩罚!”红袖说完,咬着嘴唇,面色红涨的更短长了。
“姐姐,可还记得上元节那日的舞狮人?”崔绾绾收了笑,先问了一句,盯着白薇的神采看她的反应。
“姐姐如果先心中肯了,在师父跟前儿说上几句话,我再求师父,也好办了。”崔绾绾笑的撒娇奉迎。
“太好了!有姐姐从旁说话,师父必然应允。”崔绾绾抚掌而笑,乐开了花。
崔绾绾与白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闲话,品到第二盏茶,紫苏才含笑出去,请二人去小花厅说话。
“是。”红袖又垂了低头,咬着唇深吸一口气,这才道,“是霍女人,迩来更加闹得不像话,背后里说些闲言碎语,使些个小手腕,我们都忍着防着也就过了,但是本日晌午过后,霍女人竟生生搅了裴女人的场,当着高朋面儿出腔调侃,裴女人一时下不来台,愣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强忍着泪花儿……来宾见了这场景,自发无趣,说了几句安抚裴女人的话,便拂袖而去……”
白薇款步而入,不过一息之间,眼神早已将在场诸人掠过一遍,大家的神采也就尽收眼底,心下已猜到七八分。
“薇儿,绾儿,你们来的恰好,我正欲差人去请你们来。”陈上师神采已规复安静,却没挂上惯有的暖和笑意,语气听着波澜不惊,却又似压着模糊的肝火,“红袖,你将方才的话,再细心说一遍。”
芳菲阁里,白薇本日倒是落拓,正指导几个仆妇婢女打理园子和花圃,见崔绾绾来,便笑着携了她的手进屋坐了。
进了小花厅,崔绾绾先给陈上师存候,一眼就看出陈上师面色不虞,也未几话,只挨着师父身边的新月凳上坐了。师父这些年修身养气,早就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地,本日的确非比平常,这该是有多糟心的事儿!出去时便瞧见红袖鄙人首垂手而立,此时眼角余光又瞥见红袖面色红涨,神情严峻,便模糊猜出个大抵。
一阵胡思乱想,崔绾绾感觉心烦意乱,脑弟子疼,便敲敲额头,决定甚么都不想,睡一觉去。
“是。”崔绾绾当真点点头,“若能学几招,不但能防身,还能将剑术融入乐舞,或许我可自成一家。”崔绾绾对白居易赞美公孙大娘剑舞的那首诗影象犹新。
海棠苑门廊处,紫苏守在那儿,见了白薇与崔绾绾二人,悄悄以眼神表示二人先候着。
白薇只瞧着崔绾绾欢乐,也没多说甚么,看看天气不早了,二人相携着去了海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