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长袖舞长安 > 第八章 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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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绾绾起家见礼辞职而去。

陈上师提及旧事,不觉话多了些,说到厥后,语气竟垂垂转为悲戚,似是震惊心内隐痛普通。白薇赶快安抚:“上师为邀月楼殚精竭虑,尊师泉下有知,也必定谅解您一番辛苦。乐舞之大才,可遇而不成求,总要上天垂怜,方可降于我邀月楼里。”

白薇会心,点头答是,便辞职出去了。

“禀上师,姐姐,绾绾年初得过一场沉痾,病愈醒来便记不得旧事,只每日在慈济庵里,跟从师太们糊口。慈济庵里多有收留孤苦孩童,并未有人与绾绾提及过父母亲人之事,绾绾也从未曾见过有家人寻来,故而实在不知姐姐所问之事。还请上师和姐姐谅恕。”

“此处便是上师的海棠苑。”白薇悄声说着,崔绾绾悄悄点点头。

“你家在那边?如何进的慈济庵?父母安在?家中另有何人?”白薇一迭连声的问道。

半晌,陈上师沉声道:“我且信你。你自当晓得,教坊有教坊的端方,入教坊学艺者,皆是身家明净的孩子,我念你孤苦,虽是出身不成查,却很有几分潜质,若例外收你,你能够谨遵行规,用心于乐舞一途?”

白薇见状,有几分于心不忍,转头看向陈上师。陈上师敛眉看着崔绾绾,并不作声,也未回应白薇的目光。屋内一时非常寂静,氛围似呆滞了普通。

“上师,姐姐,绾绾所言句句失实,绝无半句虚言。”说着,又深深一福,眼中似另有泪珠滑落。

“绾绾不敢欺瞒。当日,绾绾确于僻静处哼唱过几句不成调的曲子,未曾想过竟被公主听了去。”

“你倒是个巧舌聪明的丫头!”白薇的语气里添了几分峻厉,“既如此,我且问你,当日慈济庵里,公主说听你唱了好听的曲子,有几分喜好你,方恳求长公主带你到长安来。可有此事?”

“如此甚好。你且去吧。”陈上师挥了挥手。

陈上师脸上有几丝笑意,又说道:“你走近前来。”

“上师和姐姐但有任何疑问,尽管问来,绾绾毫不敢有任何欺瞒之处。”崔绾绾站起,低头恭谨的答着。脑筋里却在敏捷思虑着能够被问的事儿,以及将如何作答不漏马脚。没法解释的穿越绝对不能让人晓得。

门口的小丫头屈膝福了一福,便说道:“白薇姐姐,上师已在小花厅候着呢,你且出来吧。”

崔绾绾闻言便直起家来,保持身姿端方矗立,却仍然低眉扎眼。

也不知穿过了多大一个天井,走了多长弯弯绕绕的青石小径和回廊,白薇在一处屋子的石阶前站定。崔绾绾也赶快离她三四步远愣住了。

“谢上师种植,绾绾必当用心乐舞,谨守规章,不负上师与邀月楼。”崔绾绾再次伏地而拜,诚心而恭谨的答着。

崔绾绾听话的走至榻前站定。陈上师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腰、手臂,微微点了点头。崔绾绾又灵巧的退回至本来的位置站定。

白薇便领着崔绾绾进得门去,转过一面屏风,至小花厅,早有小丫头打起珠帘让进她们。白薇走几步,停下,略一欠身,说道:“上师,人带来了。”

陈上师表示白薇在一边的新月凳上坐了,并略挥手表示两个丫头退下,又打量了还保持着屈膝姿式的崔绾绾几眼,缓缓开口说道:“不必拘束,你且站端方了让我细心瞧瞧。”

白薇问道:“绾绾,前几日乐舞排练,上师慧眼,觉着你有几分根骨,是可造之人。本日唤了你前来,只问问你愿不肯意拜入我邀月楼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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