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绾未想到他竟然如此体贴入微,一时竟有些羞怯,便笑道:“我哪儿有那么娇气!你既如此说,我就去屋后瞧瞧,想必在这翠竹丛中的一弯小溪也是极美的,我最喜好玩水了。”
“崔女人学剑,本来就是为了乐舞,无需杀招。”杨少华淡然一笑。
“公子,内里有位崔公子来找,说是与公子约好的。”
老仆承诺着去了,不一会儿,一身天青色锦袍,梳着男人冠髻的崔绾绾,领着小厮打扮的绿茗出去了。
“是你不想吃这个亏吧,那样像是你很老了!”崔绾绾为减缓难堪,也出腔调侃。
“做做模样罢了,绣花枕头。”崔绾绾嘴上谦善,内心偷笑,我才不会奉告你这是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招数,还真能唬人。
“如若以师徒相称,你我便差着辈分了……”杨少华一笑,“我只不过虚长你几岁,你岂不亏损?”
二人来到廊下,杨少华道:“我夙来不消婢仆,竹舍独一薛府留下的几个老仆和小厮,屋中一应从简,若女人不介怀,不如尝尝我亲手烹的茶?”
“崔女人当朴拙意可嘉。”杨少华笑道,“只是,剑芒冷冽,剑身沉重,用作兵器是好,用作乐舞,未免不适。”
“薛叔是薛府忠仆,见多识广,看出来也不希奇。”杨少华替崔绾绾圆场,“不过,我倒是愣了一瞬,才猜到崔公子就是崔女人。”
“杨公子!”崔绾绾慎重的抱拳拱手一礼。
“如何?不想吃这个亏了?”杨少华调侃道,眸中尽是笑意。
先树模,再讲授剑招,慢行动指导,连贯练习……杨少华是一个暖和有耐烦的教员,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那你呢?行走江湖,会用到杀招吗?”崔绾绾猎奇的诘问了一句,见杨少华面色一愣,有些讪讪道,“如有,我学几招也好,防身。”
崔绾绾便拉着绿茗绕过廊下,往竹屋前面去。
竹舍是一座三进的小院,内里屋舍多以竹木建成,天井中亦遍植翠竹,清幽雅静,绿意盎然。
“女人,那这剑,是不是不要了?”绿茗谨慎问道。
“崔公子。”杨少华回礼,笑得端倪和顺,“本日这身穿戴倒比那日显得豪气,确像是个小公子,难怪薛叔不疑。”
说罢,身形一闪,手中长剑一挥一扫,再端立于崔绾绾身前时,手中已多了一节是非粗细与剑同的竹枝,且已削去旁枝,只在竹枝末端保存几条细枝和竹叶,一手横托递与崔绾绾,笑道:“竹枝柔韧轻灵,很合适女人初学时用。”
杨少华在竹林中舞剑,一袭白衣在竹影婆娑间闪展腾挪,长剑舞出嚯嚯剑风,带落竹叶飘洒。
杨少华微一愣神,旋即笑道:“请崔公子出去叙话。”便负手回到居处,立在廊下静候。
“绿茗!”崔绾绾打断,难堪的笑笑,“师父并不知我学剑的事,以是……我是想等学出些模样再奉告师父。”
杨少华内心一动,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笑容:“如此,我就多谢女人美意了!”
“多谢杨公子不嫌弃!”崔绾绾笑的一脸光辉,“那,你现在就教我吧?”
杨少华不置可否的一些,已回身朝竹林中的空位走去,崔绾绾见状,手持竹枝剑跟着,绿茗严峻的站在远处看着。
杨少华微微一笑,从崔绾绾手里接过剑,拔出细细打量一番,笑道:“青钢剑身,光芒冷冽,是把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