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萧楚便端了一个托盘出去,内里放着一个朴拙的瓷壶,几个竹杯。
莲香伤好后,曾与她一起寻了机遇出来,特地赶到秦楚馆称谢,厥后几次与莲香逛西市时,或特地,或趁便,总要来秦楚馆里瞧瞧,偶然会顺道讨几方养颜的药膳膏敷之类,莲香每次就跟得了宝贝似的欢乐不已。每次来时,萧秦老是殷勤有礼,只要医馆不忙,也耐烦答复莲香那些喋喋不休的题目,指导一些养颜方剂,驯良刻薄,很有医者仁心之风,待崔绾绾与莲香如同幼妹。
正喝着茶,萧秦从内堂掀帘子出来,见白薇和崔绾绾还等在这里,便拱手道:“崔女人古道热肠,让人佩服!幸亏救治及时,那天竺人的蛇毒已排挤,伤口我已洗濯好,敷了伤药,这下性命无碍了。”
崔绾绾有些不成置信的看着萧楚拜别,他本日这一席话,这举手投足,与萧秦普通无二,殷勤有礼,乃至更加谦恭,全不似昔日见他时那般胡说八道话痨讨厌。莫非,真是本身昔日对他的成见?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萧楚出来,对还未散去的人群拱手一揖,含笑道:“各位父老乡亲,多谢热情互助。兄长方才已施针救治,此时老者虽尚在昏迷中,然已无性命之忧,大伙儿可各自散去了。”说罢,又对世人团团一拱手鞠躬。
崔绾绾抿了一口茶,只觉暗香恼人,却一时品不出这茶里都放了些甚么,不由又看了一眼萧楚繁忙的背影。平常来的几次,多是萧秦号召,也喝过这里的清茶,想来本日加了药草的茶,是萧楚决计为之。
“秦郎中不但医术好,人也好。”一旁候诊的几个老者,似是闻声了白薇说的话,便接口赞了一句。
未及到身前,崔绾绾便闻到一股平淡的药草香从茶壶里飘出来,便听白薇已赞道:“不愧是医馆郎中沏的茶,另加了药草,闻着暗香醒神,我也讨一杯来喝。”
“这位姐姐,也且饮一杯。”萧楚已递给墨菊一杯茶,又倒了一杯给绿茗,笑道,“绿茗姐姐,我们也见了几次,就不消见外了。”
白薇微微欠身说一句“多谢”,便接过竹杯,悄悄抿了一口,笑赞:“公然是好茶。”
“萧小郎中客气了,萧郎中救死扶伤,实乃医者大德,我等不急,候一时又何妨。”一名老者忙答话,余下几人皆点点头拥戴。
见他俄然如此彬彬有礼,崔绾绾反而感觉有些别扭,只笑着掩了难堪,捧过竹杯,也说了一声多谢。
“秦大哥很好,他阿谁弟弟就......”崔绾绾想起萧楚就头疼,不由撇撇嘴。自那次莲香受伤在秦楚馆济急,她便对这兄弟俩的印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他阿谁弟弟萧楚,就很讨厌了,起码崔绾绾感觉他讨厌。有一次莲香问崔绾绾,到底看萧楚哪儿不扎眼,为何每次都要与他言语反面。崔绾绾愣了半晌,最后只说,萧楚是个话痨,她最讨厌话痨。莲香听了,闷头嘀咕了一句,我也很爱说话......崔绾绾无法抚额,忙安抚莲香说,她说的话讨人欢乐,可萧楚说的话多数很欠揍。莲香只是哦了一声,厥后,莲香很忙,崔绾绾也很忙,二人不常凑在一块儿,来秦楚馆便少了。
“这天竺人看上去像是游僧,现在还昏倒中,不如临时就养在这儿,我卖力顾问。”萧秦道,“既然已无性命之忧,再疗养几日,待他醒来,我再细细问居住那边,再做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