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你我兄弟,不必客气。”李云青握着折扇的手萧洒一挥,“也不必太挂念才子,返来听好动静。”
长亭外,一身玄色锦袍玄色靴子骑在高头枣红顿时的崔明熹,双脚踩在马蹬里,双腿夹住马肚子,转头对着马下送行的同窗一一拱手道别,忽而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不由自主扭头一看,顿时面色一愣,顺手拧起缰绳一抖,那枣红马似是被这一下惊了,昂头长嘶一声,四蹄踢踏却只在原地打了个转——顿时的崔明熹抖了缰绳后立时认识到马下正站着很多同窗老友,赶快罢手勒紧缰绳,幸而枣红马未冲出去,不然,如果伤了前来送行的朋友.......但是再转头看时,阿谁方才还冲着他笑意满面的人,过去另一边去了,他只能瞧见小半个侧影。
“只不过甚么?”李云青猎奇的问道。
“李兄又胡言。“赵允诚笑道,“她本日虽是着男装,不过面庞能瞧出端倪来,何况,崔兄那般神态,当是那日的女子无疑。只不过......”
长安城郊,灞桥,阳春三月,碧水空濛,垂柳随风舞,柳色如烟絮如雪。
绿茗跟在崔绾绾身后两三步远,瞧着崔绾绾的背影,忍不住捂嘴而笑,凑上前小声道:“女人本日这模样儿,瞧着就是谁家的翩翩佳公子,当真是面如冠玉,形似潘安......”
绿茗倒是比赤忱风雅一些,也心知崔绾绾夙来刻薄,不是真的训她们,便笑道:“婢子是至心夸女人,女人穿女装就是个天仙美人,扮男人也有几分超脱翩然,只是......”绿茗顿了顿,又看一眼崔绾绾的脸,微低着头,掩嘴偷笑而不语。
李云青闻言,靠近笑道:“可贵,不但崔兄,连赵兄也念念不忘......”
“噢——本来如此。”李云青闻言,暴露一脸了然的笑意,又扭头看了一眼过去另一个方向远去的身影,抬头对着崔明熹道,“确切是少见的才子,难怪连崔兄如许慎重的人,也三番两次见而失态......崔兄此次有要事在身,尽管放心前去,至于这女子,待崔兄再回长安时,小弟必然将她是何门何氏,一应爱好,是否婚嫁,有无订婚等诸般动静刺探的一清二楚,崔兄尽管对症下药就好。”说完,还向崔明熹挤了挤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调侃模样。
赤忱一听这话,脸更红了,头又低了低,小声抗议道:“女人,我......别扭的很......”
“只是甚么?你几时开端,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崔绾绾两手背在身后,沉着脸瞪着绿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