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脚步仓促行至身前,面色皆有不虞。莲香拉了拉崔绾绾,二人挤着站在一处,下认识的今后躲了躲。她二人仿佛从未见过白薇活力。
气候垂垂有些炽烈,这长安地处西北,又是喧哗鼎沸的都城,更让人感觉闷热难耐,莫名生出些烦躁。
白薇又规复了笑容,语气也和缓:“这回就暂不罚你,牢记,不成有下次。你二人这么晚还未回房,也叫人挂记。”
因而乎,崔绾绾这个夏天,过的非常辛苦,没有空调,没有冷饮,没有沙发......花圃凉亭的美景,她也全无半用心机赏看。越来越了解,当代读书人,有修身养性一说。顶着盛暑,忍动手腕酸痛练字,先生没答应,汗都不能擦一擦,半个时候方能歇半晌,只要安息时候里,侍女才拿来润湿的绢巾,给她擦擦额头和手心,至于身上,等风来......她记得,她曾是多么有洁癖的女子啊,夏天除了空调房,哪儿也不想去,最讨厌一身臭汗,没个美女的模样。彼一时,此一时,忍忍,再忍忍,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岂能连一点炽烈都忍不了?前人云,心静天然凉。
“无碍。我就比划,不用力儿,累不动手腕。”崔绾绾利落的答着。
“绾绾,本日我差点累你被罚......”两位姐姐拜别后,莲香犹自烦恼,低头沮丧。
一贯面色驯良带笑的陈上师,接过那张纸看了后,先是一愣,继而皱眉,然后,又挂上笑,对高先生说:“先生,绾绾自幼孤苦,未曾习过誊写,现在也有五六岁了,发蒙晚了些,另有劳先生多操心教习。”
池边一处树荫下,有一凉亭,临水而建,小巧精美。亭子里,摆有一张雕花书案,一名五六岁的女童正悬腕誊写,书案一侧立着一个丫头,低头恭敬的看着女童。一旁的石桌边,一名绿衫女子端着青瓷小杯,渐渐啜着茶,赏识园子里的美景,一个侍女立在她身后,悄悄挥着长柄绢扇。这副夏季美人图,远远看着,说不出的诗情画意,清幽喧闹。
好轻易能有半晌安息。高先生发了话儿,一旁的丫头忙拿备好的湿绢巾给崔绾绾擦拭额头和手,又端了一杯茶来。崔绾绾小口抿着,心内遗憾万千。练了这么久字,很有些口渴了,要搁上一世,一瓶矿泉水已经仰脖子灌下去一大半了。这一世,喝茶必必要小口,文雅的喝,就连端茶杯的手势,也要文雅。教习礼节的周嬷嬷,连讲授带树模,教的极其当真,崔绾绾也学的极其当真,周嬷嬷在上师那儿赞了她很多次。
崔绾绾内心一暖,笑着说:“我没瘦,是长高了。”从莲香手里抽脱手,去草丛里捡了根细枝条,在草地上比划着,“莲香姐姐,我持续教你写字。”又不美意义的笑笑,“我的字写得丢脸,这你可别学我,你就先学着识字。”
崔绾绾浑不在乎,拉着她的胳膊,学她的模样撒娇:“莲香姐姐,我又没挨罚,你这般烦恼,反倒让我过意不去呢。”
高先生是陈上师重金礼聘,特地调教崔绾绾诗书一途的,自是责无旁贷。陈上师又叮咛崔绾绾,多抽一个时候出来练习誊写,并再三叮嘱崔绾绾用心练习,不成懒惰。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到处聪明的弟子,誊写竟然差成如许。
崔绾绾心内悄悄叫苦,竟然忘了时候,小孩子都是要夙起早睡乖乖上学的。听了白薇怒斥,忙低头道歉:“白薇姐姐,绾绾一时贪玩儿,再不敢了,姐姐饶了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