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绾上前几步站定,恭敬的拱手过甚顶,哈腰跪下磕了一个头,“绾绾见过老夫人,恭祝老夫人贵体康泰,福寿无双。”
“也别站着了,既是我们邀你来赏雪,你且坐吧。”老夫人对行完礼又恭敬站立一旁的崔绾绾道。一旁的婢女得了叮咛,忙去搬来一个新月凳放鄙人首。
“是。绾绾记着了。”崔绾绾也眉开眼笑。前次觉得没有但愿的事,此次看来,是有下落了。
“崔女人是邀月楼陈上师座下高徒,这陈上师是当年邀月女人的传世弟子,一脉传承,本日所见,崔女人也是钟灵毓秀,莫如,今儿让崔女人给母亲助扫兴?”二夫人看了一眼崔绾绾,发起道。
一场赏雪会就在如许镇静的氛围中结束了,没有崔绾绾料想中大户人家的拘束应酬虚与委蛇,倒是可贵的轻松安闲。不由悄悄的多打量了几眼三夫人,为这个女子非同普通的人生哲学拍案诧异,与之相处,如饮甘醴。
“邀月女人,当年但是红透长安城的乐舞大师,我彼时有幸目睹过一次,真是见之忘俗。”大夫人似是忆起旧事,连连赞叹,看向崔绾绾的目光也多了一丝亲热。
“是。”崔绾绾笑答,“这桌上的菜品,样样都是好的,只是大家口味分歧,爱好有偏差罢了。”
“谢老夫人抬爱。”崔绾绾忙称谢,有缘,从老夫人嘴里说出如许的话来,其意义还是挺深远的,“绾绾修习乐舞,常日里师父对饮食要求甚严,恰好绾绾又爱好甘旨,有些挑食,只幸亏无事时揣摩出几样平淡又适口的吃食,既解了馋虫,又不违了师命。”
“母亲,大嫂,二嫂,我才说要打发快意去请,可巧你们就都来了。“三夫人紧走几步迎上去,将三人让进暖阁里,又扶老夫人落了座。大夫人和二夫人也紧跟着入坐。早已婢女奉了茶来摆在三位面前。
崔绾绾闻言,起家,恭敬的团团施了一礼,方不卑不亢开口道:“老夫人,三位夫人,多谢对祖师的赞誉。绾绾确切师承邀月楼,本日承蒙贵庄聘请,不堪幸运。只是绾绾尚未及笄,学艺未成,艺名未显,岂能于人前献艺?还请老夫人和三夫人谅解,恕了绾绾不敬之过。”说完,寂静而立。
“好好好,如此甚好。”老夫人又是眉开眼笑,“今后你若在揣摩出甚么新奇的,又平淡又适口的吃食,可必然要将菜谱送一份来,老婆子我最喜好又平淡又适口的吃食了。”
“可惜我彼时髦年幼,无缘亲见,倒是也听母亲提及旧事时提过,母亲也对这位乐舞大师颇多赞誉。”三夫人也跟着感慨。
“真是个乖顺孩子,快起来,这大寒天的,地上凉。”老夫人眉开眼笑,伸手虚扶了一把。一旁的婢女听了如许的话,忙上前扶崔绾绾。
“母亲,二位嫂嫂,这就是崔女人了。”三夫人对此时立于一旁的崔绾绾招了招手表示她上前来。
席间,三夫人笑对崔绾绾道:“崔女人,你今儿还同前次一样,不必拘束,有喜好的菜品,多吃一些。如果有兴趣,无妨给老夫人说道说道。前次那道薄荷粥,老夫人也喜好的很。”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崔绾绾,眸底倒是显出几分赞成来,面上却不动神采,只笑着岔开话题,世人复又说谈笑笑的赏雪。
“那可不是,我们在自家院子里,乐呵呵的赏,谈甚么高慢呢,热热烈闹的才畅快。”三夫人翘起兰花指对着院子里一通点,“母亲你瞧,我这满院子的梅,红的绿的白的黄的都有,衬着白皑皑的雪,要多都雅有多都雅,如何瞧着如何好,一丝儿冷寂也没有的。这各色梅花,暗香阵阵,是不是就应了我这香雪堂的名儿了?我最爱如许的天儿,觉着我在香雪堂里,人也熏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