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忱回过神来,有些不美意义道:“绿茗姐姐,你晓得,我胆量小……我看着女人,舞剑也如许美,又怕她伤着自个儿,那刀剑都是利器……”
杨少华发觉崔绾绾的难堪,却又是莞尔一笑:“你不必难堪,只需对令姐言明,我任侠江湖,自夸一言一行皆光亮磊落,只是生性冷酷,不喜饮宴罢了。若另有难处,无妨奉告令姐,你本日在竹舍,遇见了薛家二公子,且这竹舍是他的别院。”
崔绾绾向杨少华告别,便携了两个小厮打扮的婢女,出了竹舍,杨少华送至门口,便见马车候在那边。
清风徐来,竹影婆娑,两道身影持剑而舞,一个超脱萧洒,一个清雅文秀,一个揭示教习,一个用心练习,二人行动间委宛默契,相得益彰。
“女人生的都雅,头发也美,如何梳都都雅,挽成男人的冠髻也都雅。”赤忱不失时机的诚恳夸奖,在她眼里,她家女人是最都雅最驯良的人。
“先前那几次,我服侍女人,也就理一理鬓发,要说梳头,女人还是离不了你。”绿茗已笑着从随身的承担里取出梳篦等物事。
“这……”崔绾绾脸一红,有一丝难堪,白薇聪敏非常,从些许端倪里瞧出非常,便旁敲侧击,得知她路遇劫匪的过后,对峙要备了马车随她一起来去,又借机提出对杨少华的谢意,想要宴请一事,当然是想见一见杨少华。
杨少华微微一笑:“替我转告令姐,她的谢意我心领了。至于宴请,就不必了,我早已视你为好友,救你乃是分内之事。”
赤忱欢乐的接过,就站到崔绾绾身后,服侍她重新梳理了发髻。
崔绾绾练完剑,两颊白里透粉,双眸光彩熠熠,对杨少华笑嘻嘻的一拱手,又鞠躬长揖,这才收了竹枝剑,往廊下走去。
正与绿茗嬉闹的崔绾绾,粉面皓腕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看上去活泼可儿,听了赤忱的赞叹,头也不回,笑道:“那是!这么好的处所,我今后常带你来。”
梳洗好了,崔绾绾回到竹屋廊下,杨少华已煮好了茶,静坐相候。二人对坐喝茶,一番谈笑,不觉已是日上中天。
杨少华笑问道:“这是你姐姐安排的?”
“杨公子待女人如许好。”赤忱有几分恋慕的往那边看了一眼。
“绾绾实乃三生有幸。”崔绾绾笑的光辉又娇媚,一句好友,让她莫名的心生欢乐。
溪水潺潺,阳光从竹叶间隙洒下,映在水面上闪着粼粼波光,似揉碎了的金箔。
“好了,也没甚么要紧,女人刻薄,不计算你说了甚么。”绿茗笑道,“女人练一个时候,就要歇一歇,去屋后溪边打些净水净面。每次喝的茶,都是杨公子亲手煮的,我们陪女人出来,倒像是躲懒了。”
“也是,我又胡说……”赤忱垂了头,“女人吉人天佑。”
赤忱站在廊下看着,由最后的惊奇、猎奇、严峻到完整被那两道身影吸引,两眼闪着奇特的光彩,一眨不眨的跟从闪展腾挪的二人,时而想抚掌喝采,时而又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又矜持着不敢动也没叫出声儿,倒显出些不安来。
绿茗和赤忱随后上来,放下车帘,车夫便扬鞭呼喊着赶着马车驶离竹舍。
“杨公子心机周到,又到处为我思虑殷勤,当真是……拿我当好友。”崔绾绾掩下心内的欢乐,不动声色却又天然语气柔婉的至心实意的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