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被她盯的内心发怵,头又垂了垂:“是...是老奴。老奴原不敢自作主张,收来的东西只命奴婢们拿出去,放在偏厢的柜子里锁起来,想着等女人好了时,听女人的叮咛。”
翠儿似是被吓着了,好似看明白甚么,又好似甚么都不明白,也来不及细想,只是领着崔绾绾进了上房。
“无妨,你来了,我很欢畅。”裴莺儿又挤出一抹笑,伸出肥胖的手拉着崔绾绾的手,“我今后,再也不能跳舞了,不过,我还能看你跳舞,如许,也很好。看你跳舞,就像看我本身,不是,你比我跳的好......”
“是。”姚嬷嬷被崔绾绾的眼神吓住,缩了缩身子,“女人出事的隔两天,就有天香楼的王女人来看望,还送了一套舞衣来,坐在女人房里阴阳怪气的说了很多话。王女人走后,女人气的大哭一场,本来上了药的伤口都挣开了......”
“我没有胡思乱想,你也不消安抚我,我都晓得......”裴莺儿的泪滑到下巴滑到脖颈,芳儿在一旁拧着帕子却不敢上前擦,“可我,我就是不甘心......我夙来和顺小意,为何还要如此恶毒害我?”
“厥后,就每天都有各处场子的女人来,说是看望我家女人,送的东西,也都是这些......”姚嬷嬷扫一眼捧着的锦盒,“白女人晓得那日王女人的过后,便叮咛奴婢们,就说我家女人需求静养,一概不准那些女人进房里看望......”
走在前面的翠儿猛顿住脚,身形一闪,这才险险避过正往另一边闪身的崔绾绾,吓的脸一白,忙道:“崔女人,婢子知错......”
“莺儿,你晓得?”崔绾绾惊诧,刹时又了然,“对,你这么聪明,必定晓得。你没做错甚么,是她暴虐,她会有报应的!”
“莺儿,我来看看你。”崔绾绾走近床前,依着床榻坐了,差点哽咽出声,“我早该来了,对不起。”
“这......”姚嬷嬷低头,“白女人只说,东西不能不收,也不能让我家女人瞧见,别的没说。”
姚嬷嬷叹口气,抬高声音道:“崔女人,你来看我们女人,真好,能有你开解一二,我们女人想必也能少些悲伤。”
“霍怜儿,她,我向来没对她做过甚么......”裴莺儿语声悲怆,“我没想过抢她的位置,大哥不喜好她,我也没体例......”
崔绾绾内心模糊有种预感,她已猜中锦盒里的东西,但她但愿锦盒中不是她猜中的东西。
“不过,白女人也说了,那些女人们,不能明面儿上获咎,以是,送来的东西,务必一一笑纳,只是,千万不能让我家女人瞥见。”姚嬷嬷一脸难堪,“方才有昶丽园的夏女人,另有风华阁的孙女人来,送了这些东西,还转着弯儿的找借口说想看看我家女人......”
“老奴不敢。”姚嬷嬷扑通一声跪下,手里捧着的锦盒也落在地上,摔的散开,内里暴露舞衣的一角,华丽非常。
“是我姐姐让你们烧的么?”崔绾绾不睬绿茗,只问姚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