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事到本日,我也无妨对你和盘托出。”白薇踌躇一瞬,还是下定决计似的说了,“你身后,我早就安排了暗卫。”
更何况,在这个期间,伶人本来就是职位低下者。一介舞优,更是性命卑贱,别说只是伤了,即便死了,也不过是陪些银两罢了。常日里车马喧哗繁华奢糜,一旦出事,那些恭维的人,又有谁会生出一丝丝的顾恤?在那些人的眼里,乐舞,不过是娱人之末技罢了。
崔绾绾笑了:“姐姐是怕我也蒙受红颜相妒?今后我乖乖的,尽量不出邀月楼便是了。”
崔绾绾募的睁大双眼,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有些设法。
白薇叹口气:“我内心也晓得,此事,十有八九是莺儿被人暗害了。只是,这武大人,怕也是被旁人调拨操纵的,那车夫,想必是收了天大的好处,又心知肚明只要咬死不认,我们何如他不得。在武大人眼里,此事不敷为虑,一介舞优不测而伤,虽说事情因他而起,他大不了也就是陪些银两罢了。”
“姐姐,我只怕,莺儿即便好了,也不想活下去。”崔绾绾悲从心中来,一个以舞为生的人,毕生不能再跳舞,活着比死更残暴。
“那倒不至于如此委曲你。”白薇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些下作的小伎俩,我清楚的很。邀月楼在京中二十多年来一向买卖昌隆,生了暴虐心机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并非全无防备。”
上一世,她不能跳舞,另有那么多前程,却似失了灵魂普通活着。生在大唐的舞优莺儿,不能跳舞了又能做甚么呢?她必然比畴前的本身更痛苦。
“我现在只盼着莺儿好起来。”白薇轻声感喟,忽而语声冰冷,“至于霍怜儿,我即使找不到她的把柄,也自有手腕让她今后得宠,再也有力兴风作浪!那些后宅女人之间相互排挤的阴私事,我清楚的很。武大人府上有七八房如夫人,想也不是甚么长情之人。”
白薇点点头:“届时,只怕要请绾绾你多多开解她了,你俩夙来交好,看的出来,莺儿极喜好你。”
“红颜相妒,何必?”崔绾绾凄然一笑,都不过是繁华一梦的舞优罢了。
崔绾绾苦笑,她想起霍怜儿初时闯出的祸端,虽则在邀月楼两年受陈上师调教,性子磨软了些,厥后又大红大紫一阵,被人捧上了天,却又俄然一日跌落云端,心中岂不得志?
“但愿如此。”白薇点点头,直视着崔绾绾,“绾绾,现在,我最担忧的,反而是你。”
“哼!这京中姓武的人家,有不是官宦的吗?若无凭据,我们就何如他不得?那马车是武家派来的!”崔绾绾满脸忿忿,“官宦人家好端端的马车,为何如此不安稳?如许的马车,为何又恰好大雪天的出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