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将崔绾绾的胳膊用帕子包好了,故作轻松的笑道:“我明日再来看你,再带了伤药来。这金疮药,你先留着,夜里疼痛时可再敷一些。”
“嗯。”崔绾绾灵巧的承诺一声,咬牙忍着伤口上传来的痛苦。
“七郎,祖母晓得,你待崔女人与旁人分歧,只是,我们温家早有族训,只可于官方行商,不成与朝中官府有任何连累。不管如何,你祖父也不成为了她一介女子而将族人安危置于不顾。”
“世人皆知,崔女人受教于鸣泉山庄,与我庄中亦素有来往,现在被关入牢中,我温产业真能够袖手么?”温七公子眸底现出绝望。
白薇忍着心境,起家拜别,从袖中摸出一串大钱塞给狱卒:“有劳大哥看顾小妹一二。”
“猖獗!”温老庄主面色红涨,沉声厉喝。
“七郎,你的心机,祖母约莫晓得,但是......”老夫人温声安慰,却被孙子冷声打断。
“没事,姐姐,我饿。”崔绾绾缩回击,挤出笑容。
程璟听着咳嗽声,内心发紧,转头瞪着狱卒:“把牢门翻开!”
“邀月楼不过是温家插手的浩繁买卖之一,温家也从未插手邀月楼的运营,只赚取干股抽成,此乃为商之道,绝无别的牵涉。”温老庄主面色规复安静,语声冷酷。
程璟瞪着狱卒,语气冷若寒冰:“她若在牢中有甚么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
狱卒脊背一缩,下认识的点点头。
“绾绾,姐姐给你带了吃的,另有水,你先喝水。”白薇翻开身边的承担,取出水囊递出来。
程璟看着牢中伸直的身影,又看清抬起的脸上和手上的血污,一双拳头握的咔嚓咔嚓响,脸上是睚呲欲裂的怒容,却只站在一边不说话。
狱卒赶快去开了锁,不管如何样,先保住小命要紧。
白薇忙翻开身边的食盒,一碟碟拿出饭菜:“渐渐吃,都是你爱吃的。”
“只是此次,我温家却不成违背族训,以免肇事上身。现在朝中的局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温家岂可卷入旋涡中?若崔女人造化大,能从狱中安然出来,祖母可为你们做主。”
“七郎羞得胡言!”温老夫人沉声制止孙子的自我陋劣,“七郎天赋异禀,鲁班之术成就高深,却难以得见天日,祖母知你心中委曲。崔女人也是可贵的灵透人,竟能揣摩出你营建的那些器物之奇绝处,还能依样仿造,也难怪你对她存了不一样的心机。”
“七郎,崔女人可谓惊才绝艳,却也未免有些行事放肆,现在遭此灾害,多数是有人蓄意暗害。既是下了一番工夫关键她,又怎会等闲饶过?”三夫人到底不忍见儿子难过太过,“她这平生,只怕已是毁了,你又何必过分顾虑?”
“绾绾,你别急,姐姐就在这儿,渐渐喝,另有吃的,都是你爱吃的。”白薇忍着要哭出的声音,手伸进栅栏里,想替崔绾绾抚背。
“七郎,怎可如此对长辈说话?还不快认错?”坐在一旁的三夫人忙出声劝儿子。
“以是,这桩买卖祖父现在是要放弃了?”温七公子语气和缓了些,心底的绝望却更加稠密,“祖父真的觉得她再也出不来么?”
程璟刷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指着狱卒:“把牢门翻开,让这位女人出来说话,出了甚么事,自有我担着。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