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绾眉梢一跳,看着裴莺儿的眼睛笑问道:“莺儿此言,但是已成心中人了?”
“天然是要待我好的。”裴莺儿收了娇羞,暴露几分向来往,“品德学问也要好,家世么,我也不能挑了。”
“都水使杜大人家的小公子杜子陵,你当晓得?”裴莺儿已是笑的一脸况味莫名,“此人风趣的紧,迩来常至漂渺坊邀我宴饮,席间却不时刺探绾绾你的脾气爱好。”
“你这话......说的倒也极是,我畴前竟没想过。”裴莺儿惊诧半晌便点头承认,“但是,我们如许的,家世好的,如何肯娶?如果做妾,遇着温良的主母倒也罢了,若遇着那善妒的......”裴莺儿叹口气,沉默不语。
“你呀!”裴莺儿咯咯笑着,娇嗔道,“你还说呢,这么些光阴不见了,你也不去瞧瞧我,敢情是眼里有了哪位佳公子,不将我这姐妹放心上了。”
“......”崔绾绾难堪的笑笑,“莺儿你不必理睬。”
“莺儿,你听到了甚么就直说吧。”崔绾绾一脸无所谓的笑。那些闲话她确切不爱听,不消听也能猜出七八分,恋慕妒忌恨嘛,女人间的那些小流言,古往今来大同小异。
“莺儿整日歌舞宴饮忙不迭,还能抽暇儿想我,不知要让多少公子哥儿妒忌了。”崔绾绾做了一个夸大的神采。
“我倒觉着,那杜公子甚是讨喜。”裴莺儿笑道,“也不知是对你动了甚么心机,竟这般不依不饶。”
“莺儿快别自谦了,我们姐妹,又是一个徒弟调教出来的,莺儿的本领,我最是一清二楚了。”崔绾绾夸人不嫌啰嗦,趁热添柴,“莺儿的歌喉如出谷黄莺,听莺儿说话也觉着通体舒泰,我说那杜公子就是想逗莺儿你说话才对。”
崔绾绾想着,有好几天未见杨少华了,剑术也荒废了,便欲换衣去竹舍。
“话虽如此,可对你,的确与平常不一样。”裴莺儿敛了笑意,带着几分沉肃,“你一心只想着研讨乐舞,从不肯多听外头的闲话,却不知,有些闲话能害死人。”
“可又胡说!”裴莺儿面色微红,责怪一句,便不作声了。
“怎的就是我编排?”崔绾绾抢过话语权,不依不饶了,“杜公子是不是经常去漂渺坊?是不是每次必然要找莺儿你?莺儿姿容绝美,歌舞倾城,杜公子如有甚么心机,那是说他眼力好,识得才子。”
“有甚么另眼相看?他惯常捧舞优的!”崔绾绾脱口否定,一脸不屑。
“唉!”裴莺儿见崔绾绾无所谓的模样,不由叹口气,非常语重心长道,“绾绾,你也要多留意,向来流言流言伤人,落进故意人的耳中,只怕就生了刺了。”
“如何不能挑?不能挑也要挑。”崔绾绾俄然有些小冲动,“我们如许的,就会歌舞,顶多再见些诗词歌赋,那些能当饭吃?如果嫁给贫家小户的,如何养得起?”
“本日想你了,就过来瞧瞧。”裴莺儿笑的和顺婉约又娇媚,一句话说的娇娇糯糯。
“你这份表情,我倒真是恋慕的很。”裴莺儿笑的一脸无法,又幽幽叹口气,低声道,“就盼着哪一日,寻个快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安生日子,也省的如许悬心。”
“没有的事儿,我这正想着去瞧你时,你便先来了。”崔绾绾笑嘻嘻,“你看,我们老是这么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