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兄弟这我晓得。”杜子陵一脸笃定,“不过,你这模样,指定是另故意机。我们兄弟多年,我还不晓得你!算了算了,管你甚么心机,归正碍不着我,如何说也算是帮了我大忙。我这就归去,找老太太说说闲话去。”
程璟没理睬杜子陵暗含的嘲弄,淡淡的提示:“说闲事。”
“是,公子。”春雷朗声应诺,又谨慎道,“公子,天气已晚,这湖上黑黢黢的,有甚么都雅的,不如回屋里去。”
读完信,程璟将花笺叠好,细心的藏于袖袋内,这才扬手唤过春雷叮咛:“乌小炳下一个时候来时,让他到外书房等我。”
一轮庞大的红日坠入湖的另一边,朝霞铺了半个湖面,波光粼粼的湖水闪着桔红色的光芒,碧绿的荷叶连绵铺展,与碧色的湖水连成一片,直到水天相接的处所。程璟极目远眺,端倪间漾出含笑。
“这算甚么妙招?”杜子陵绝望道,“难不成,老太太还能想着先帮别人家孙子,忘了给我议亲?”
“我还传闻,当年你两个姑姑,因你祖父逝去而未能寻得好亲,杜老夫报酬此气的病了一场。”程璟像在说自家事一样。
杜子陵站起家,草草一拱手,便一溜烟儿的去了。
“不难。”程璟淡然一笑,“你在老太太跟前儿略吹吹风,让她想起李老夫人的宝贝孙子也未结婚。”
杜子陵一脸不成置信的看着程璟:“我们家这祖上三代的事你都晓得?”
“杜老夫人这内心,必然憋着一口气。后宅妇人,若要负气,万事都可比量。你杜家三房,兄弟六个,李家三房,兄弟却只五个,这一层上,杜老夫人略胜一筹。”
“你与李云青年事相称,在家中皆是行五,现在都到了议亲的年纪,杜老夫人焦急,想必李老夫人也焦急。”程璟持续点拨。
程璟回身拿起信,“程璟亲启”四个清秀楷体字映入视线,唇间不觉溢出含笑。春雷恭敬的退远。
“那可费事了!”杜子陵急道,“如果老太太焦急,要赶在李家前头早早定下 ...... ”
“不至于。“程璟笑道,“你只要在杜老夫人跟前儿表示,如果早早定了,李家便能比量着挑个更好的。”
程璟皱眉:“你几时开端,管起你家公子了?”
“当然不是。”程璟笑的胸有成竹,侃侃而谈,“据我所知,杜老夫人与李老夫人虽是闺阁好友,却一贯暗中比量。二人少时,所嫁之人,论家世家世,品德学问,倒是相称。只是,杜老太爷早逝,你伯父、父亲,虽说都掌实权,论品级,却不如李大人,李老太爷现在健在,司空大人虽是闲职,倒是朝廷一品大员,这家世家世上,你们杜家,到底是落败几分了。”
杜子陵噗嗤一声笑出来:“照这么说,我杜家三房有四位女人,他李家三房只要两位女人,我家老太太又赢了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