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陈炳昌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尝了一口锅里的甲鱼汤,就晓得这甲鱼出自黄河,是几年生的甲鱼。黄星感觉像是碰到了高人一样。大要上看,陈炳昌并无过人之处,穿戴打扮也很朴实,但是提及话来滚滚不断,妙语连珠。黄星乃至有点儿自愧不如。
房春笑呵呵地走出去,当他发明跟陈炳昌在一起的,竟然是火车上那二位后,顿时愣住了,然后调头就要往外走。陈炳昌不知此中的原委,走畴昔拉住房春说,房哥,在这儿呢,你往哪儿走?
黄星不失时机隧道:承蒙你部下包涵,保住了一条命。
付洁饭量很小,不一会儿工夫便放下筷子,托着腮盯着黄星,黄星被她看羞了,用饭喝汤的行动也变得‘淑男’了起来。
付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本想早点吃完归去,抓紧歇息歇息。谁想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还喝上了。喝上就喝上吧,他乡遇老乡,喝两杯也不为过。但是喝着喝着竟然还要把房东叫过来一起喝。天理安在!
付洁道:办事员我奉告你,我跟他甚么干系都没有,你可别平空乱猜。
陈炳昌扭头道:房哥,到底如何了?
付洁俄然说了一句:黄星你说,为甚么我们走在一起,老被别人以为是……以为是伉俪?
房春脸上一胀:实在……我……
付洁道:有吗?谁这么以为呀?我如何没听人说呢。
付洁站了起来,用一副发兵问罪的眼神盯着房春:呼喊,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待办事员退下,付洁又给黄星碗里添了一勺甲鱼汤,黄星摸着肚子说,不能再喝了,已经到极限了。付洁说,那你再晴一会儿,上个厕所,接着喝。这锅里的汤都归你了。
约莫非常钟后,内里有辆小夏利鸣了三下笛。陈炳昌扭头一看,站起来讲:我房东过来了,那小夏利是他的。
乖乖,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偶合的事情?
付洁笑骂道:谁跟你是金童玉女啊!
黄星摸着脑袋道:皮外伤,酒精还能消毒呢。
黄星说:我尽量,我尽量吧。
付洁插话道:你那哪叫走啊,你那叫逃脱。肇事逃逸。
办事员道:嘿嘿,姐还害臊了呢。
这么贵的甲鱼汤,黄星当然不想华侈掉。但是他没长猪八戒那样的大肚皮,容不下这么多汤汤肉肉。
黄星道:近,很近。挨着。来来来大哥,坐下一块吃吧。
男人没再推让,笑说,那俺就不客气了。扯了条凳子坐了下来,哈了哈手。
这个天下,老是充满了各种百般的偶合。
在他乡碰到乡音,格外亲热。黄星正愁满桌子的饭菜吃不了,见这名男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出去,就干脆用山东土话跟那男人对了一句:砸巴拉子?这号天还下砸巴拉子冒?
付洁没拗过黄星,黄星一边倒酒一边给男人举荐。男人也做了一下自我先容,他叫陈炳昌,在洛阳一家工厂打工,现在是那家工厂的办公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