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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号,郭民家教唆何进和蔡高智闹腾完。却没拿下薛向。蔡高礼目睹在背景屯是呆不住了,被调到了公社的粮管所当所长。倒是因祸得福,得了个肥差。
按说。时下肉成品紧缺,仔猪供需应当极大。如何当局还不抓紧搀扶了?归根结底,还是粮食的题目和物价管束的启事。很多养猪厂压根儿就不肯多养猪。底子就没无益润,年年靠财务补助度日不说,还得求爹爹,告奶奶,给这些猪寻摸吃的,谁情愿多养猪,多费工夫?是以,健民仔猪厂每年出产两三万头仔猪,可当局只调走一半。剩下的仔猪得靠他们本身跑销路,卖不出就得弄死,免很多耗粮食。
气走了大美人儿,薛向困意猛消,食欲顿生,伸手抄起一块年糕,咬下一口,满齿生香,又松又软,细细一嚼,竟还尝出了芝麻和花生。薛向吃相夙来猛恶,又兼发糕味美,便一口赶一口,往嘴里塞。没几分钟,竟将一大盘发糕清空,连小家伙和康桐也被望之脑后。薛向正拿着最后一块发糕在嘴里细细咀嚼儿,忽地,闻声脚步声,正和柳眉去时的声音普通无二。
这会儿,康桐亦不在家。这家伙身子骨打熬得极棒,大夫说三个月方好的内伤,他一个月就生龙活虎了。薛向为怕留了隐患,特地又让小孙陪他去汉水做了个查抄,公然是病愈了。康桐性子木讷,喜静不喜动,没想到却对捞鱼摸虾极有兴趣。水塘建好后,这家伙不知找谁给做了个罩网,每天天一亮,就奔那儿去了。偶然连午餐还得薛向给他端去,但每到夕照西斜的时候,他总能提着几尾鱼或一桶虾,满载返来。
“嘿嘿,薛向醒醒,醒醒!”
“睡睡睡,睡去吧!不是给你送发糕,谁稀得找你。”薛向如此较着的不耐烦之意,柳眉天然听得出来。她将一盘发糕,往薛向搁置茶杯的立凳上一顿,回身,扭着纤细的腰肢,摇着圆滚滚的臀儿独自去了。
“呵呵…”薛向干笑两声,道:“有事儿?有事儿就说,没事儿我就睡了,实在是困。”不晓得怎的,瞥见柳眉就想起柳莺儿,心头发慌,但愿早些打发走她。
进入蒲月,便该割麦了,薛向这个大队长不谙农活,干脆就做了甩手掌柜,号召李拥军总览全局。熟行带领熟行,速率天然极其迅捷,个把礼拜的工夫,便收拢结束。到了打麦的时候,薛大发作户嫌牛拖着石磙过分原始,出了钱钞,招来公社的那辆老东方红,噼哩叭啦,一天的工夫便碾压结束。接着,便是扬灰,晾晒,装袋,一冬的渴盼就入了库。
柳眉这番似批似打趣的话,倒也不是扯谈。薛或人到背景屯后,也是过着顿顿不离荤的日子,满乡村的鸡已被他吃掉上百只,鸡蛋更是不计其数,幸亏都是真金白银的采办,倒也没人嚼舌头。乃至有需求卖鸡和鸡蛋换钱的社员,干脆就不去供销社了,直接就奔薛向办公室了,东西一放,小孙一准结账。
“哼,不是困么,如何有精力吃发糕的。”思及此处,柳眉又忖道:“我折返不过数分钟时候,臭小子吃光发糕的时候尚且不敷,哪能又睡畴昔,定是在装睡!”
柳眉行到近前,便见薛向蒙头大睡,瓷盘空空如也。觉得臭小子将发糕转进了家里,单等她来取盘,压根儿就没自个儿归还的筹算。立时肝火更甚,正要取过瓷盘,再不见这讨厌的家伙。忽见薛向身侧有很多发糕碎末,再看枕边也是。立时晓得,发糕那里是进了房,而是进了臭小子的五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