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市场,又走了百来步,到了淇水边,沿着河岸一向走,没走出多远,前面河岸边现出一个六角小亭,走到近前,看到亭中一张石桌上,现在公然已经摆上了一席酒菜,楼姑墨抢先走入小亭中,又伸手表示江云落座。
江云道:“鄙人也没甚么事,不知兄台可有甚么事。”
楼姑墨起家,朝着亭外一笑道:“高兄,温兄来的恰好。”
白衣士子楼姑墨这时又说道:“现在我已经在淇水亭中备了一席薄酒,江公子若不弃,一起共饮如何。”
江云闻声也站起家,朝着亭外看去,只见两位翩翩长衫士子,正大步走进厅中,左边一名,一袭蓝衫,浓眉大眼,气度不凡。右边一名,一袭白衫,白面朱唇,温文尔雅,两人都是秀才冠带。
江云听了,也没有推让,道:“那就叨扰了。”
他不知尚未到来的两位客人甚么身份,这么一来,这个坐位就有点讲究了,如果乱坐,就有失礼之嫌。
接下来几天,江云都是上午去阛阓摆摊,下午去青弋溪谷听讲,上午摆摊倒是从没做成过一桩买卖,因为那位白衣士子不会来,而常常到日落傍晚之时,那位白衣士子就会来到,仿佛相互商定似的。
到时江云就会写下一副小幅,而最后这些小幅也都如他所愿,全数给卖出去了。
蓝衫士子高延武拱手一礼,白衫士子温恢也客气的向江云揖手见礼,江云也各自回礼,酬酢一番以后,各自落座。
两人出去以后,先是跟楼姑墨揖手见礼,随后目光便落在了江云的身上,那位蓝衫士子看到江云,似有错愕,眼眸闪过一抹讶色,中间的白衫士子则是笑着道:“这位莫不就是姑墨兄所说的那位淡泊以明志,安好而致远兄?”
对方的话,让江云有些动心了,固然对这类附庸风雅的文会并不如何感冒,但是能够挣一挣零钱花花,他还是乐意为之的。
白衣士子闻言,眼眸一眨,笑说道:“为甚么呢,莫非是江郎才尽乎。”
“是了,还未就教兄台的高姓大名,实在是失礼了。”此前不问对方名姓来源,实在是因为不美意义“杀熟”,现在已经不筹算摆摊了,对于对方的身份来源,他也有一些猎奇。
听他问起,白衣士子淡淡一笑,简朴的奉告道:“我姓楼,名唤姑墨。”
白衣士子道:“江公子不必多虑,此次小会,倒是不限于书院门生插手,只是几个社团的集会,府学,另有那红叶书院都有来人插手,每人都还能够聘请一名外宾与会的。”
席上,四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谈,说到江云的那几个字幅,那温恢倒是不吝溢美之词,江云则是一味低调,连说不敷挂齿。
白衣士子便道:“明日书院休沐,有几个社商讨了,合着在丘园聚一小会,如果江公子有暇,无妨同来参与其会,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
而江云的一味低调,看在高延武眼中,却很故意虚的意味,心道那几个字幅当然是好的,但只怕多数还是来路不正,并不是对方亲笔之作。
楼姑墨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江云呷了一口茶,正要问几句,这时便听到亭外响起一道开朗的声音道:“姑墨兄,先前有些事,故晚来半晌,恕罪,恕罪!”
“本来是楼兄!”江云揖手一礼,猜想对方应当是一名世家后辈,不过却没如何传闻过此地有甚么姓楼的高门望族,当然他初来乍到,对这三河的世家大族也不甚体味,也有能够对方并不是这三河人氏,跟他一样,来自于外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