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听了,心中不由嘀咕,这莫不是在说调侃的反话么,他沉吟一下,便道:“这首‘白日依山尽’实在并不是……”
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八卦”,真的去检察本身的府试卷子文章了。
崔清妍和雍覃夫人相视一眼,暴露几丝古怪的神采,崔清妍清冷的眸子眨了眨,俄然又慢悠悠的道:“那么这一句‘天赋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这一句,莫非也是出自中间那位朋友之手?”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答复对方的这个题目。
雍覃夫人呵呵一笑,没有立时作答,这时侍女彩云端上了香茶,她端起茶杯轻抿几口,这才悄悄放下,轻启朱唇笑着说道:“实话不瞒江公子,妾身此次相邀,实是特地向江公子称谢的。”
江云也重新落座,他不想多绕圈子,当即就神采一正,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夫人相召,有甚么事情?”
佟菱玉去了前面,想必是去跟仆人叙话,一众隐士野老居士就待在后舱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两人再次相顾无语,本觉得对方老是要狡赖抵赖一番,却没想对方直接这般痛快的承认了。
获咎了知府大人,也没甚么大不了的,现在他的童生功名已经到手,知府的官虽大,但仿佛也管不了他,起码在进学方面,何如他不得,来年院试考秀才,那是一省学政当主考官,也没他青陵府知府甚么事。
江云听了,这才明白过来,本来是这回事,他淡淡的道:“夫人怕是谈笑了,鄙人这个不速之客,给贵书斋的此次书会惹了很多费事,鄙人正惶恐不安,要向夫人道歉的。”
一行人出了城,走了一程来到江干,公然看到雍覃夫人的那艘大船已经停靠在江边,一行人上了船,就在船尾后舱待下。
一向跟着对方到了前面阁楼二层客堂,门口那侍女彩云候在那边,看到他来,另有些不甘心的把对方引入厅中坐下,佟菱玉把江云带到这里以后,就独自拜别了。
见到对方这般说,江云也就住了口,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辩论下去了。他只是感觉,明天对方的态度仿佛有些古怪,不大普通,莫非真是为了从本身这里探听动静,不吝低声下气?
雍覃夫人道:“既然如此也罢了,不过那首‘相见时难别亦难’,也是足以传播后代的绝妙佳作,江公子该不会说,这首诗也是出自你的那位朋友之手吧。”
彩云让江云落座,端上一杯热茶,就径直往中间一站,板着脸不言不语了。
看到他一副不解之色,雍覃夫人就笑着道:“江公子的三首诗,令本次书斋的天一阁书会增色很多,此次书会能获得胜利,影响不小,江公子也有功绩,妾身不该好好感谢江公子吗。”
江云听得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么一句,吃惊过后,随即又恍然明白过来,对方能这么问,毫无疑问,必定是已经看过了他府试的卷子了。
雍覃夫人呵呵一笑,便诘问道:“那么妾身冒昧诘问一句,不知江公子的这位有着大才的朋友姓甚名谁?还请江公子不吝奉告。”
这个朋友江云倒是找不出来,只要扯谈道:“鄙人这位朋友是位隐士,一贯不慕荣利,不欲人得知其名姓。”
现在的江云,也没甚么别的事,恰好好待在本身堆栈的居处,那里也没去。他当然晓得,现在知府梁大人正在府衙后园宴请一众新晋童生,而他不去赴宴,还真是要给那位梁大人使个神采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