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听着,脸上呈现似有似无地一丝难堪。倒是她很快就接口道:“那当然了,我哪会不想看着自家好。”可手上的帕子却绞了又绞,瞧起来仿佛有点不平,在暗自抱怨那老太爷为何不去算一算,她的陈随喜是不是陈家的福星。
二老爷表情好,细细地跟她解释起来。本来,前些日子济宁漕运使和济宁知州恰是因为贪墨军需被抓,他们贪了山东一带的抗倭军需,操纵运河,运输到南边暗盘发卖。这类事情,定然是牵一处而动四方。小小的济宁漕运使和济宁知州怎有本事干下这等大事?朝廷思疑了很多官员,文官也有,武官也有,恰好找不到证据。却恰好陈初兰给的那本经籍里埋没了奥妙。
“山东宦海差未几要翻一个天了!”二老爷感慨道。
宦海上的事,她作为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底子就打仗不了多少。那本经籍到底是如何回事,她不得而知。或许如她所猜,有甚么暗码指向那本经籍,将诸如“帐本,名单”之类的东西透露了出来。但到底是如何回事,毕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晓得的了。
二夫人悄无声气地叹了口气,接着,在二老爷不重视的时候,走到门口,对站着那边的丫环悄声说道:“去,从速去跟王孝讲,初七乞巧会我们家再添上一个四女人。叫他再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送到织女庙去。”
钟妈妈说得倒轻巧。“断了那边阿谁女人的念想!”
表情好的二老爷仿佛健忘之前一怒之下打过二夫人的事情。他率先突破僵局,主动去她房里,就像畴前一样,仿若他跟她之间向来就没有过过结。
“话说返来……”她说道,“我还竟不知四丫头心机如此邃密。”她遐想起陈初兰六岁之前老是一副傻乎乎不开窍的模样。
二夫人便就向二老爷问道:“永义啊,爹他白叟家到底在信上跟你说了甚么?你方才讲,爹说四丫头她是我们家的福星?”
陈初兰半真半假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二夫人道:“竟是爹这么些年把她教得这么好。我就说,一个女人家的,干吗爹他白叟家要把她当男孩儿一样养,又是教她读书,又是亲身考校她……看来爹早瞧出她的本事来啊!”
二夫民气下奇特,固然不太欢畅二老爷对打她一事装聋作哑,但她还能如何着,难不成逼他给她报歉不成?现现在二老爷主动乞降,用钟妈妈的话来讲,那就是“老爷对夫人你还是有豪情的,他那日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你骂了你,过后他必定悔怨至极,只是真要哈腰向你报歉,面子上又过不去,才装聋作哑地当何为么事都没产生,依老奴看啊,老爷肯跟夫人和好如初,那就是值得阿弥陀佛烧高香去拜的事,如果老爷此后对夫人再也不睬不睬,那夫人你但是哭都来不及了。趁现在,夫人还不从速收收小性子,也当那件事没产生过,顺着老爷的情意,陪他哄他,把他的心紧紧抓在手上,断了那边阿谁女人的念想!”
二老爷这才挥手叫她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