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邑微怔,倏尔嗤笑一声:“本来你和老祖宗都算好了的。”
元邑深吸了一口气:“皇后六年无所出,接连生了三个女儿,我本来想着,她也还年青,迟早会给我生个儿子,将来替我分担。但是容娘,你莫非内心没数吗?太后如何能够看着她生下儿子,或者说――”他一顿,捏着她的手心儿,更紧了紧。
“别胡说。”元邑没等她说完,就轻斥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提起皇后,毫不是偶尔而之。
“万岁,您也不筹算帮一帮皇后了吗?”
那皇后……
但是,他却甚么都做不了。
“容娘,我偶然候真的好恨。”他合上眼,语气是说不出的伤感,“我常常在想,父皇那样爱重徐娘娘,为甚么要听任她在前朝后宫,作威作福。如果是徐娘娘……如果徐娘娘还在,必然不是如许的。”
元邑仿佛对她这个话非常不满,本来就不如何都雅的神采,更黑了三分,不过是碍于面前的人是她,才死力的压下了肝火。
卫玉容面色一僵,手也顿了下:“如何如许说?”
他撒开了卫玉容的手,冷哼一声:“她如何没想过,公主府和国公府,另有你,将来如何自处?”
卫玉容啊了一声,不知他缘何有此一问,怔怔的点了头,极诚恳的回他:“以是我在慈宁宫回了老祖宗的话以后,老祖宗叫人递话出去,母亲才递了牌子进宫来的。”
太后不会放过皇后,经此一事,只怕恨不能早早地将她从中宫位上拉下来。
卫玉容手臂微抬,在他眉心轻抚:“想甚么呢?”
“帮?”元邑摇点头,伸手扶正她,正色与她对视着,“容儿,连你都晓得,到处要想着如何自保,她迎着太后锋芒而上……能护着她的处所,我必然护着她,怕只怕,太后高招,将来是要打我们统统人一个措手不及的。真如果那样,我大抵,也是无计可施的。”
但是至于孩子,和将来的储君位……且不说他本年才十九,唯有元让一个儿子罢了,就算是到他油尽灯枯熬不下去了,元让也不会在他考量以内。
卫玉容内心格登一声,仿佛听明白了他的话,但是却又实在不敢沉思下去。
正妻嫡子,这个名头,是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的。
“她本来就是想要操纵你们的。”元邑无法,拉下她的手,攥在手内心,“你那样聪明的一小我,今次如何犯起胡涂来了呢?”他说着,又扬了扬声,尾音高高的挑起,“在景仁宫的时候,她说是她叫人给皇姑递的动静出去。”
这是……
“让哥儿的事,您就不要对峙了,老祖宗那边也定了主张,就等着您点了头,她就发旨意下去,把孩子送到公主府上去。”她瓮声瓮气的,“老祖宗说了,这道旨不能叫您颁,亲生的骨肉送到公主府,外头百官和百姓不知情由,只怕将来要轻看了让哥儿和胡家,不是甚么功德儿。”
他想把天下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来。